我有孕過后，宋凌的去處便成了妃嬪們爭相討論的話題。

我自然是要將宋凌送去阿凝的紅綃樓，阿凝入宮一年，侍奉我又盡心又妥帖，無有不是的。只是身處后宮，即便不是寵眷優(yōu)渥，也該有一兒半女傍身。

我將這事和阿凝說了，她卻怏怏不樂的模樣，還同我賭氣了好些天。我才說只身去看看她，沒想到便出了意外。

宓秀宮披香殿。

皇上17貴妃！

宋凌不知從何處來，滿是酒氣，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內(nèi)室闖。

阿樂擋在他身前，他瞇起眼睛，捉住阿樂的手腕，語氣溫和：

皇上17貴妃……

他伸手撫過阿樂的臉，在她的驚呼聲中將人打橫抱起，走進(jìn)內(nèi)室。

宮女陛下！陛下不要！奴婢是阿樂！

……

等我回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床上之人不著寸縷，肢體交纏，好不香艷。偏生這其中一個(gè)是我夫君，一個(gè)是我最信任的婢女。

我咬牙道：

我你們在做什么？！

阿樂赤著身子跪到地上，泣道：

宮女娘娘，奴婢、奴婢……

宋凌躺在床上，睡得香甜。阿凝冷眼看著眼前場景，去桌前斟了一杯涼茶，三兩步走到床邊，奮力潑到宋凌臉上。

杯盞碎了一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他這才動(dòng)了動(dòng)，揉著眼睛起身。

皇上17湫湫，怎么了？

我陛下來妾宮中幸了妾的貼身侍女，竟還問妾怎么了？妾也想知道這是怎么了？

皇上17朕何時(shí)……

宋凌看見跪在地上的阿樂，將后半截話生生咽了下去。

他起身，急急走到我身側(cè)，拽住我的手道：

皇上17湫湫，你聽朕解釋。朕多喝了幾杯，酒勁上頭，許是看錯(cuò)了人。你別惱，快坐下，別動(dòng)了胎氣。

我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坐下了。阿凝遞過來一方帕子，冷靜開口：

妃嬪陛下平日素少飲酒，今日怎的有此雅興？

皇上17什么雅興？

宋凌擺了擺手，面帶難色。他看著阿凝，欲言又止。我猜到此事與文蘊(yùn)有關(guān)，便緩緩道：

我阿凝……不是嘴碎的人。

皇上17芷容華想將宮外的那個(gè)孩子寫入玉碟。

阿凝驚了一驚，嘴上卻道：

妃嬪陛下為難，所以借酒澆愁？

皇上17朕飲酒之時(shí)，她身邊的侍女云嵐來過。

我怕不是酒里動(dòng)了手腳？

皇上17朕也覺得奇怪，平日朕的酒量也沒這么差。而且朕是真的看見了貴妃，只是不知怎么卻是……

我抿了抿唇，壓下心底的悲澀，從柜子里翻出一件寶藍(lán)云紋襖裙披到阿樂身上：

我你如今是皇上的人了，不好再以奴婢自稱。依本宮看，便賜羅氏答應(yīng)位分，居瑤傾宮麗瑾樓吧。

宮女娘娘，您別趕奴婢走。

阿樂抱住我的腿，泣不成聲，

宮女奴婢自小與娘娘一起長大，從來沒有離開娘娘身旁，求娘娘不要趕奴婢去別處。

我咬了咬下唇，宋凌道：

皇上17既然她如此忠心，便予她答應(yīng)位分，仍居宓秀宮吧，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也不是難事。

阿樂連連點(diǎn)頭：

宮女此后陛下來此，奴婢自會(huì)避讓，娘娘……

我好了。

我將她扶起，

我你如今是主子了。好歹是本宮身邊出去的，不許丟本宮的臉。

宮女奴婢……嬪妾定會(huì)跟在娘娘身后，謹(jǐn)言慎行，只求能學(xué)得娘娘一二分便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