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亮高懸,又值陛下親臨,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我散下長發(fā),只在足上圍了一圈帶著一枚鈴鐺的紅線。這紗裙輕薄,在夜間竟有些冷,我抿了抿唇,將裙子下擺剪開一些,這樣走動間小腿便若隱若現(xiàn)了。
看向窗戶上的倒影,我悄然打開了門。按律妃嬪侍寢不能留宿,只是陛下來了未央宮,自然是存了過夜的心思。若是進入宮殿,我便沒了機會。只有在他進門之前便注意到我,我才能成功。
我躲到角落,嗚嗚地哭了幾聲,便聽見一男音問:
皇上18朕仿佛聽見有人在哭?
妃嬪哪有什么人,想來是貓吧。
貴妃嬌聲道,
妃嬪陛下來了臣妾宮里,竟還想著旁的人,臣妾可要生氣了。
那男子低笑了一聲,道:
皇上18是朕不好,朕向愛妃賠罪。
眼看幾人就要走遠,我略略放聲哭泣起來。那人的腳步果真停了,只是有一道目光直直射到我身上,幾乎要將我穿透。
他緩緩向我靠近,彎腰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我被他掐得面頰一疼,又滾落兩顆淚珠。他柔柔一笑,將我一把抱起:
皇上18朕還以為是哪只野貓,原來是你這只小白貓。愛妃身邊的人也如你一般出色呢。
暢貴妃的眼神如凌遲一般,只是面對皇帝她還是委婉道:
妃嬪不知是哪里的宮女,擾了陛下清凈。漾蕓,還不將人帶下去!
皇上18不必了。
他將我向上顛了顛,我嚇得抱住他的脖子,他發(fā)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皇上18去收拾一間屋子。
妃嬪陛下……
暢貴妃還想說話,他一個眼神過去,她便啞了聲。
皇上18貴妃是不聽朕的話了嗎?
妃嬪臣妾不敢,漾蕓,去將西側(cè)殿收拾收拾。
宮女是。
漾蕓不客氣地瞪了我一眼,我有些不敢相信,這事竟然就這么成了。
未央宮西側(cè)殿。
皇上18過來洗洗吧,小花貓,哭得這樣可憐。是貴妃欺負你了?你可以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他已散下烏發(fā),一身白袍看起來溫潤如玉。此刻他正曲著身子,探手試水溫。
我搖了搖頭,柔柔道:
我陛下還記得這紅繩嗎?
他許是沒聽清,又或是什么也不記得了,只是抬首,瞇著眼睛笑:
皇上18什么?
我沒有。
沒人會記得一個可憐的宮女,即便她是因他而死。
我如愿成了皇帝的女人,他像是心情極好,結(jié)束了一番云雨,還有閑情欣賞我困倦的容顏。
皇上18小貓,告訴朕,你想要什么?
他溫柔地拂去我額角的汗珠,仿佛在哄一個孩子。
我知道,明天過后他或許就會忘了我,所以我顧不得渾身酸痛,支起身子咬住他的唇:
我陛下,我叫小滿,蘇小滿,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陛下記住我。
他眼底迸出一點驚訝,隨即很快擁住我,帶我進入下一次沉淪。
耳邊是鳥兒的啁啾聲,我瞇起眼睛,看見床頭站了一個侍女。
宮女奴婢琿音,是掖庭指來伺候小主的。
簡單梳洗過后,琿音告訴我,我被封為更衣,賜號康,居宓秀宮棠梨院。
這封號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不過說不準是他胡謅的?;噬线@個人,總覺得和看起來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