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詡捻住我的碎發(fā),眸子里滿是笑意:
皇上20朕當時得知自己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小姑娘,第一反應(yīng)是想去退婚,故此事隱瞞了太后與施府上下,只是悄悄地看了你一眼。
我抿起唇,笑容卻怎么也壓不住。練琴前后約摸兩個月,哪里是他說的“一眼”這么簡單。我抬頭望向他,這個一直堅定地站在我身后的男子。
我三郎,我以后一定不會有所欺瞞。
左詡牽住我的手,低頭看向我的小腹:
皇上20朕不用你許諾,只是怕你不安。阿然,這次,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我們的孩子。
……
我與德妃自從前次之事后便熟絡(luò)起來,也算是在宮中找到了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
這日,她來到長春仙館,面色有些難看。我與她說話也時有走神,遂叫下面的人都退去,只留下云昭和她貼身的丫鬟剪梅。
我這是怎么了?你素日是最有話說的。
我將一碗熱茶塞進她手里,
我什么事叫你慌了心神?
德妃將茶盞擱到桌上,嘆了口氣:
妃嬪然兒,我只是想不通。我屋里的丫鬟好幾個都不省心,每次皇上過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們也就算了,這幾日,連我從草原帶來的駒兒也不安分起來。
我笑了笑,咬了一口酥糖:
我姐姐,底下人不安分打發(fā)了就是了。至于你說的駒兒,她若是真是個好的,便不會叫姐姐為難。說起來,到底是有前車之鑒,才叫她們心里不想著自己的活計,只一味地盯著主子看。
德妃接過話頭:
妃嬪駒兒比我小兩歲,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她背井離鄉(xiāng)隨我過來,本就是受了苦。
我姐姐心太軟,這樣只會叫人鉆了空子。
我喝了一口茶壓去嘴里的甜膩,
我姐姐若是不愿發(fā)落了她,便由著她去吧,左右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必擔心太多。
妃嬪唉,然兒,在我們草原上,婢女就是婢女,還不如一匹馬駒值錢,沒想到中原連侍女也能做娘娘。
德妃嘆了口氣,顯然意有所指。我拉住她的手,低聲道:
我安賢妃與普通侍女不同,她貼身照顧皇上數(shù)年,與皇上的情誼深厚,非常人可比。她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雖說比皇上大了兩歲,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皇上還是看重她的。
妃嬪呿!
德妃很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妃嬪若非她如今尊貴無比,底下那群人也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說到底,皇上也有錯。
我連忙捂住她的嘴:
我好姐姐,快別說這樣的話,越說越離譜了。叫人聽去,可夠參你一本的。
她忙笑了笑:
妃嬪我只說給然兒你聽。
說了一會子話,德妃便嚷著屋里還烤了餅子,便匆匆回去了。
云昭還笑她像個孩子似的。
沒過幾日,便聽說她屋里的駒兒半夜爬了皇上的床,聽說左詡很不開心,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封了個答應(yīng),暫時放在德妃屋里住著。
晚間時候,左詡來到長春仙館,面上不大好看,一來便拉住我的手:
皇上20阿然,你沒生氣吧?朕是著了她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