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心中忿忿,拿起另一壺,然后倒在酒杯中,小口小口地呷飲。
沒辦法,酒量擺在那兒,沒道理給自個兒找不痛快。
雅間臨窗的位置,他倆并肩而坐,借酒消閑,端的是愜意非常。
不知不覺,已是目酣神醉,耳熱頰紅。
酒壺捏在手中,清和顯然十分享受此刻微醺半醉的狀態(tài),眼波流轉(zhuǎn),面若桃花。
斬荒回頭,入目便是一副海棠春醉圖。
美人既醉,朱顏酡些。
娭光眇視,目曾波些。
他似乎也有些醉了,傾身靠近,看著她朦朧醉眼,只覺心醉神迷,意蕩魂銷。
視線落在她被酒釀浸潤過的紅唇,斬荒眸色微暗。
“你做什么?”
她纖纖玉指,抵在他眉心。
意圖未竟的斬荒感受著眉心軟綿綿的力道,聽話地停下,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腕,奪走了酒壺。
“唉,我還沒喝完呢?!?/p>
清和去搶,奈何軟綿無力的身體不給力,向前一倒,將斬荒砸個正著。
“嘶——”斬荒深吸一口冷氣。
“對不起啊,斬荒你疼不疼?”
懷中女子仰臉,溫柔的眼波中帶著歉意,微涼的指間摸上了他的下巴,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
垂眼注視著,斬荒溫柔地托起清和的側(cè)臉,掌心滾燙的溫度惹來她一聲不滿的嚶嚀。
“晚晚......”他喉結(jié)滾動著,吐出一聲呢喃低語,其中繾綣情深,自不必言說。
可惜,醉意上頭的某人完全沒有意識到。
就在他俯首即將吻上那紅唇之際,清和身形一歪,埋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了。
主意落空的斬荒不禁失笑,“晚晚呀晚晚,你可真是......”
將人攏在懷里,斬荒撫摸著她的發(fā)絲,笑得勢在必得。
——沒關(guān)系,我們來日方長
清和這一覺睡得個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就連斬荒何時帶她回了桃源,都毫無所覺。
“晚晚以后可要注意了,在外不能隨意飲酒,若是我不在身邊,說不得被人拐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p>
清和正揉著太陽穴,這酒醒后昏昏沉沉的感覺可不好受。
聞言,她擺了擺手,笑吟吟地說道:“放心,若是換了旁人,我未必會這樣毫無防備地任自己睡去。”
斬荒欣喜于她對自己的信任,卻不肯表露出來,只得故作淡定。
“如此最好。”
“自然,自然,畢竟像我們小斬荒這樣人美心善的絕世大好人可不多了?!彼揶碚{(diào)笑道。
“白澤!”
斬荒怒從心起,連晚晚二字都不叫了。
這人還真就知道怎么樣最能惹自己生氣,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不中聽。
又是一日好景。
天界的信使青鳥飛過桃源,送來了帝昀的書信。
“他怎么想起用這種方式傳信了?”清和捏著紙封,有些納悶。
一旁的斬荒心中了然,冷哼一聲。
“你這又是怎么了?”清和無奈地看他。
斬荒不語,他才不會傻到幫某人點(diǎn)明。
青鳥殷勤為探看,呵,真是一出好戲??上橙烁静粫肽敲炊唷?/p>
他算是看明白,對晚晚這個人就得直白坦言,玩隱晦表意這一套,注定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費(fèi)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