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被她奉承得眉開眼笑,嬌美的小臉滿是得意,一雙滟滟的大眼熠熠生輝。
見她這么高興,皇上嘴角也跟著露出一絲笑意。
他于是也給了安陵容一個溫和的眼神,覺得她乖巧。
“你若是喜歡,朕讓人也送一瓶到延禧宮去?!?/p>
安陵容驚喜地抬頭看了皇上一眼,抿出一朵小小的笑花。“多謝皇上?!?/p>
皇后心里不舒服,勉強坐了坐,就帶著安陵容回去了。
景泰看在眼里,怒在心里——皇后這是讓安貴人爭寵來了,竟然光明正大把小主當(dāng)踏板,真是可惡。
她心里有點擔(dān)憂,安貴人今天在皇上面前露了臉,皇上不會扭頭就到她宮里去了吧?
文鴛雖然沒有景泰這樣發(fā)達的宮斗神經(jīng),可她性子最是小氣,對爭寵之事天然敏銳。
等兩人一走,文鴛立馬變了臉色,氣呼呼地哼了一聲。
皇上頭疼,方才不是挺高興的,這又是怎么了?他越過矮桌去握她的手,“怎么不高興了?”
文鴛帶著氣睨了他一眼,別扭地轉(zhuǎn)過身子,避開了他的手。
“你把玫瑰露也給她了?”
文鴛委委屈屈地說,聲音不大高興。
皇上好笑地看了看她忸怩的背影,怎么這么霸道?!八瓷先ヮH為喜歡,你又不肯割愛。只好朕給了,省得人覺得你小氣。”
文鴛聽出他在調(diào)侃自己,心中更氣,她扭頭含淚帶怨地望了他一眼,連聲音都帶了哭腔?!盎噬蟿e拿我說事兒,你心里喜歡她是不是?”
不然干嘛無緣無故賞賜她東西?她氣呼呼地想,這人多壞呀,自己心里明明就不是這么想的,還拿她做借口。
這又是什么道理?
皇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是說清楚了嗎?
他挪開矮桌,將人摟進懷里,笑著哄道:“這又是哪兒的話?朕偏心誰,你不知道?”
她嘟嘴,嬌嬌地哼了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p>
皇上扭過她的下巴,輕輕吻了吻她的唇,溫?zé)岬臍庀姙⒃谒念i側(cè)?!爱?dāng)真不知?”
文鴛有點臉紅,小舌頭不自覺舔了舔被親過地方,強撐著哼了哼,“不知!”
皇帝眼神倏爾幽深,抓著人狠狠親了一通。“說話粗俗,該罰?!?/p>
文鴛暈乎乎地躺在皇上懷里,兩頰嬌紅似海棠半醉,身子軟綿綿好像沒骨頭,眼睛水潤潤的,望得人心頭發(fā)軟。
皇上覺得她性子實在霸道小性,心中頗為無奈,擰了擰她的鼻子,有點生氣。“不過是一瓶玫瑰露,你也要吃醋?朕真是慣壞了你。”
文鴛拱進他懷里耍賴,“偏要吃醋,偏要!”
“太不像話?!彼麑λf不了重話,只好輕斥一句。
誰知竟惹了她,她抬起那雙盈盈的淚眼,難過地輕輕說:“我喜歡你,才會吃醋?!?/p>
皇上瞬時呆呆望著她,心中震動。他該立即斥責(zé)她不合規(guī)矩,善妒可不符合妾妃之德。但他忽略不了,心中正有一股隱秘的歡喜,如同春草漫野般油然而生。
這樣直白熱烈的赤誠歡喜,便是純元也未曾對他表露過。
文鴛眼里含著淚,又哼了他一聲,慪氣道:“你說我不像話,以后我再也不吃醋了,你高興了吧?”
這讓皇帝沒來由的心中一慌,卻不知說什么,“你——”
他原該高興,可又覺得若有所失。
在皇上不知所措的時候,文鴛已經(jīng)開始哭了起來。
她并不像之前與他爭吵那樣放肆嚎啕,而是扭過身子,伏在榻上默默抽泣,一頭哭一頭悄悄瞪他,眼神憤怒又帶一點悲傷。
他明知她只是在耍小性子,卻仍舍不得她這樣難過。
最后,他妥協(xié)般嘆著氣,輕輕俯首,好似一個心甘情愿的俘虜,臣服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別哭了,是朕不對。你歡喜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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