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最喜歡宴會的,因?yàn)檫@樣可以顯示她的排場,尤其是皇上還會優(yōu)待于她,讓她特別有面子。
比如現(xiàn)在,諸位妃子都來齊了,只等著皇上過來就能開席。
皇上穿著明黃色龍袍,披著墨狐大氅,從門外大步進(jìn)來。
文鴛等人起身裊裊娜娜地行禮,皇上淡聲道:“都坐吧,免禮了?!?/p>
他落座時便握住文鴛的手,輕聲問道:“可是冷著了?”
文鴛搖了搖頭,抿嘴笑道:“屋子里燒起了地龍,暖烘烘的,哪里就能冷著我了?”
話雖如此說,可對皇上的關(guān)心她還是很受用的,抿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皇上唇邊也含了笑,順手將他案桌上的果盤遞給了文鴛,神色很溫和。
“這是今年廣東石城上貢的紅橙,最是甘甜,皮薄汁多,你嘗嘗看?!?/p>
文鴛也不起身謝恩,笑靨如花,在桌子下?lián)u了搖皇上的手,輕聲撒嬌:“多謝皇上賞賜?!?/p>
甄嬛形容憔悴蒼白,無心看他們倆你儂我儂。自從四阿哥被圈禁,她唯一的指望便沒了。整個人好像失了精氣神,如同脫了泥土沒有根的花,越來越憔悴。
眉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自是知道甄嬛的心病,她太掛念遠(yuǎn)在寧古塔的甄遠(yuǎn)道一家,才急于求成。
如今見她郁郁寡歡,眉莊也無計(jì)可施。
敬妃在和端妃飲酒,對上頭發(fā)生的事都恍若未聞。
卻說剪秋出了景仁宮門口,便撞上了江福海,他倆來到僻靜的角落,剪秋便問:“我要的東西可準(zhǔn)備好了?”
江福海臉色很是猶豫,遲疑地說:“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只是這事皇后娘娘還不知道,要不要先告訴娘娘?”
謀害宮妃,要是東窗事發(fā),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剪秋神色冷凝,立刻拒絕了。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無能。珍貴妃得勢之后不知在景仁宮耀武揚(yáng)威多少回。珍貴妃當(dāng)年坐轎而不跪,在景仁宮門外叫囂,堂堂皇后只能避其鋒芒,連出門呵斥都不能。我跟著皇后娘娘這么多年,從未見她受過如此屈辱?!?/p>
這件事剪秋一直牢牢記在心中,日積月累,都快成了她的的一塊心病。只待能有一日向珍貴妃連本帶利地討還回來。
如今皇后娘娘失了三阿哥,最后的指望也沒了。貴妃的六阿哥卻憑著替兄長作證,踩著兄長上位,成了隱形太子。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江福海苦著臉,想要再勸一勸她?!斑@事兒牽扯太大,若是失手,你我只怕要丟了性命?!?/p>
“只要除了珍貴妃,宮中還有誰是皇后娘娘的對手。我丟了性命不要緊,只要貴妃一死,以后娘娘就能安樂了?!?/p>
熟料剪秋早就下定了決心,打算拼了命也要為皇后解決這個最大的敵人。
她的神情狠厲,不容拒絕,皺眉冷聲道:“把東西給我?!?/p>
江福海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對皇后還是忠心耿耿的,聞言只得把鶴頂紅打開給了剪秋。
剪秋用她的指甲輕輕沾了沾,沒說什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