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皺了皺眉,臉色并沒有任何好轉(zhuǎn)。好似還更陰沉了些。
既是恪守閨訓(xùn),那為何入宮后卻在御花園中閑坐吹簫,遇見自稱王爺?shù)娜酥筮€敢出來與他相交。
文鶯撅著嘴,小心翼翼地問:“皇上,人家哪里說錯(cuò)了嗎?就連我們滿人女子也不像未入關(guān)前那般自由,盡學(xué)了漢人那套。嬪妾長姐即使已經(jīng)賜婚給了王爺,為了避嫌,不得見外男。也是在新婚時(shí)才第一次見到十七爺?shù)恼嫒菽?。?/p>
避嫌二字深深將甄嬛定在了不守婦道的恥辱柱上。
若說曹貴人只是讓皇上懷疑起甄嬛對他的情意,文鶯這短短幾句看似無意的話,卻讓皇上懷疑起甄嬛的教養(yǎng)和人品。
甄嬛是名門閨秀,按理來說也應(yīng)恪守閨訓(xùn)。
連未婚夫妻都應(yīng)該避嫌,為何甄嬛見到號稱果郡王的自己,避也不避,每次相約必來相會(huì)。難道她竟如此輕?。?/p>
皇上實(shí)在多疑,短短幾句話,他心中已經(jīng)過了好幾重,臉色越來越陰冷。
文鶯終于覺得氣氛凝重了,這才滿意地住了口。
甄嬛只覺得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抬頭看著皇上,開口就要解釋——可是要說什么呢?
從一開始她答應(yīng)與所謂的果郡王相約看譜,便是不該了。
難道她要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果郡王是皇上假扮的,這樣一來倒是能洗脫不守婦道的嫌疑,可皇上定會(huì)認(rèn)為她是一個(gè)心機(jī)深沉,處心積慮要爭寵的女子。
看來她當(dāng)真小覷了這個(gè)柔弱無害的柔貴人,這是一把溫柔刀,刀刀致命。
皇上終于開口了,他臉色冷沉,被甄嬛淡淡地說:“莞貴人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甄嬛見皇上竟然連解釋的機(jī)會(huì)也不給,儼然已經(jīng)心生芥蒂,她心中委屈,便回去了。
如此一來只有文鶯留了下來,皇上笑著讓她撫琴。
文鶯從小刻苦,不僅在讀書上用功,便是琴棋書畫都各有涉獵。她胸有成竹,站起身來自信地福了福身,便去彈琴了。
她彈琴時(shí)好像變了一個(gè)人,褪去了柔弱的外衣,神態(tài)從容悠遠(yuǎn),琴聲空靈悅耳。明明身處深宮,卻像一個(gè)山中隱士。
皇上見此便頗有幾分驚喜,宮中焉得更有此人。
彈琴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情致。宮中彈琴最好的是眉莊,可惜情致不足。
甄嬛情致有了,不過琴技卻不如眉莊。
沒想到柔貴人琴技竟然不輸沈眉莊,連琴中情思也不輸甄嬛,得其二者之妙。使皇上頗為驚喜。
甄嬛聽著屋內(nèi)傳來悅耳動(dòng)聽的琴聲,握緊了拳頭。
瓜爾佳氏的這對姐妹,害她今日接連被坑了兩次。
此仇不報(bào),她便不叫甄嬛。
曹貴人雖然今天和柔貴人合作得很愉快,不過心中卻對她起了提防,柔貴人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這么簡單,她得告訴華妃才行,讓她必須小心柔貴人。
可惜一想到華妃對溫宜極盡利用,毫無憐愛。她便覺得怒火高熾,不想為她如此盡心。
無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出身不好,寵愛稀薄。既然在華妃手下過活,便只能支持她一直高高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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