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曹貴人狀告華妃的罪名俱都屬實(shí),華妃失去年羹堯的扶持,便如同無根浮木,隨便一晃就地動(dòng)山搖。
皇后呈上華妃身邊大太監(jiān)周寧海的供證,皇上便把華妃褫奪封號(hào),貶為常在,念著多年的情分,不忍將其處死。
不過年常在并不甘心,竟然打算火燒碎玉軒,把宿敵莞嬪害死,不過莞嬪福大命大,只是受了輕傷,不曾傷及性命。
此事一出,皇上再也保不得年世蘭,只得下旨將其處死。
文鴛心眼小,還記恨著當(dāng)年年世蘭折辱他們夫妻的事,便專門進(jìn)宮一趟,探聽年世蘭被處死的事情經(jīng)過。
文鶯哭笑不得,輕描淡寫地說:“她是個(gè)可憐可恨之人,死了倒也算是解脫。”
她早就從安陵容口中得知,翊坤宮的歡宜香中摻雜了麝香,華妃只怕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能在宮里神不知鬼不覺做成這件事的,只怕除了皇上再無別人。
文鶯轉(zhuǎn)念一想便知這是怎么回事,皇上無非是怕華妃一旦生下阿哥,年羹堯便要推他上位,到時(shí)威脅他的皇位罷了。
只可惜華妃至死還念著皇上,卻不知她多年的無子之痛正是這個(gè)心心念念枕邊人造成的?;噬纤麑?shí)是天下最薄情寡義之人。
文鴛倒也有幾分唏噓,皺了皺眉,說道:“戲文里說得好,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曾經(jīng)華妃不知多跋扈,連我和王爺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也不過是一抔黃土了?!?/p>
文鶯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文鴛,抿嘴一笑?!暗降走€是姐姐有福氣?!?/p>
富察喝了口茶,嘆了口氣,“聽聞年氏行刑那日,非要求見皇上,否則不肯就死。你們猜最后怎么著?”
文鴛見富察肯說,趕緊扭過身子,扯了扯她的袖子。“儀欣,你知道什么內(nèi)情?”
富察輕聲說:“聽說莞嬪去翊坤宮送了年氏一程,也不知兩人說了什么,沒多久年氏便撞墻而死了。”
文鴛是個(gè)色厲內(nèi)荏的,聽了便有點(diǎn)膽寒,只悻悻地說:“她倒是膽子大?!?/p>
文鶯無奈地看了文鴛一眼,提醒道:“皇上對(duì)年氏頗有幾分情,姐姐可不要在御駕面前喜形于色,小心犯了忌諱?!?/p>
文鴛不服氣地嘟囔道:“我哪有這么傻?”
富察翻了個(gè)白眼,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嘲笑道:“也不知是誰,剛得了點(diǎn)消息,就坐不住要進(jìn)宮,上躥下跳跟只猴子似的,蹦跶得挺歡?!?/p>
文鴛惱怒地拍開她的手,氣呼呼道:“你才是猴子!”
文鶯見狀捂住嘴噗嗤一笑,淡淡道:“莞嬪那日回去之后便病了?;噬蠀s不曾提起她,只怕是惱了。”
皇上對(duì)華妃有情,這點(diǎn)微末情誼和大清江山比起來微不足道??珊推渌酉氡?,卻又顯得彌足珍貴。
一聽惱這個(gè)字,富察后怕地縮了縮脖子,
皇上為人冷肅深沉,又很善于隱忍。之前皇上惱了她,卻只是晾著她,什么也不透露。要不是文鶯替她求情,只怕現(xiàn)在她還在貴人的位份上涼快呢。
文鴛聽了卻很不屑,她是被愛包圍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也看不上這點(diǎn)虛情假意。
“要是當(dāng)真這么舍不下,當(dāng)初做什么還要賜死呢?”她嘀咕道:“馬后炮?!?/p>
文鶯聞言愣了愣,眼里閃過一抹羨慕的神色。宮里的人得不到皇上的真心,才覺得真心可貴。
可文鴛早就擁有了果郡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嫘模瑢?duì)帝王吝于表露的真情根本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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