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仗著自己是四阿哥的親弟弟,一聲不響便也跑到了莊子里來。
不僅自己老大年紀舔著臉過來蹭吃蹭喝,還帶了四歲的小崽子弘春。
文鴛聽到四阿哥的私下“抱怨”,笑得跌到他的懷里。
她笑著回憶道:“十四爺小時候很愛到西三所來,還很愛吃那個酥。不知為什么長大了倒來得少了?!?/p>
她對十四阿哥印象并不差。寶珠小的時候到永和宮去拜年,因為是個女孩兒而不得德妃的看重,就是十四阿哥替她解的圍,領著寶珠到外面去玩。
四阿哥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是為什么。那時他年輕氣盛,當然慣不得十四的臭脾氣。兩兄弟常常吵架。
后來十四漸漸和八阿哥關系更好了。
文鴛便念起十四的好處來,拽了拽四阿哥的辮子,玩笑道:“有道是來者是客。十四叔待咱們寶珠可好了,還教她射箭,是她的半個師傅。人家這回既然來了,爺可不能像以前那樣,要把人家趕走?!?/p>
四阿哥自然不肯承認有過這個心思,將人攬在懷里,用指腹輕柔地刮過文鴛的臉頰,淡淡道:“只要他不鬧出亂子,我何必趕他?!?/p>
文鴛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將他的手抱到懷里,仰著頭望著他,不可思議地嘀咕道:“沒想到眨眼間,十四阿哥都已經(jīng)是好幾個孩子的阿瑪了。時間原來過得這么快。”
粗心大條的她開始感懷起來,長吁短嘆道:“我都要老啦!”
四阿哥早就已經(jīng)知道這句話的最佳答案是什么,并不吝于說出來教她開懷。
“你老我也不也老了嗎。何況你一點也不老,和當年別無二樣?!?/p>
要還是當年那個別扭青澀的四阿哥,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是說不出口的。只是他早已變了。
不過有的人卻能一直不變——果然文鴛聞言便改了臉色,立馬喜笑顏開,得意地摸了摸臉。她的皮膚依然白皙緊致,水靈靈好似滴著露水的玫瑰花瓣。
“當然了。我這張臉每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和錢來保養(yǎng)呢?!?/p>
這番大實話不由逗得四阿哥莞爾一笑。他低頭親昵地咬了咬她雪白的耳垂。
文鴛笑嘻嘻地摟住他的脖子,側過頭熱烈地親了上去。
十四阿哥來了,這個莊子便徹底熱鬧了起來。他雖然已經(jīng)當了阿瑪,卻不改舊日脾氣,是個孩子王。用四阿哥的話來說便是一個三青子,乃一性格乖張蠻不講理的無賴。
每天一大早他便會帶著孩子們到河邊去,連他四歲的兒子弘春也不放過,據(jù)說是去叉魚。
弘暉也被他帶著走了。
溪水冰涼,福晉為此十分擔心。四阿哥卻說:“他的大姐和弟弟都在,肯定能照顧他。何況老十四并不是全無分寸的人?!?/p>
既然四阿哥已經(jīng)發(fā)了話,福晉便也是敢怒不敢言。幸好弘暉無驚無險地回來了,臉上笑意盎然,比之前沉靜的樣子活潑了不少。
等到晚上十四又要帶他們騎馬進山去,據(jù)說是要去掏兔子窩。
福晉這回說什么也不讓弘暉去了。弘晏自愿留下來陪他。寶珠最愛騎馬,興沖沖就去。
四阿哥便把他們都帶去河邊釣魚,文鴛則牽著小兒子弘昫和十四的大兒子弘春,在離溪邊不遠的樹林里摘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