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悄悄回來了。
耿氏自然知道,卻半點也沒有聲張??磥硭擎|羽而歸。
第二日又聽說蘇培盛罰了看門的一個奴才,直接把人給發(fā)賣了。
知道內(nèi)情的自然害怕,不知內(nèi)情的也覺得慌張。一時間貝勒府前所未有的安靜。
一直到四阿哥的生辰,文鴛他們才從莊子里回來貝勒府。
鈕祜祿氏邀寵的事自然瞞不得她。
她登時火氣便上來了,沒想到這后院里竟還有人敢趁她不在的時候撬墻角。
不過又有聽聞四阿哥半點沒睬她,扭頭就走了。她覺得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得意洋洋地說:“爺和我之間的情分,哪兒是她們能動搖的。”
景泰還繪聲繪色地學(xué)了那天晚上蘇培盛罵人的話,文鴛笑得前仰后合,“蘇培盛嘴巴竟這樣毒!倒是十足像了他的主子!”
不過雖然什么也沒發(fā)生,但文鴛小心眼兒發(fā)作,愣是敷衍地找了個由頭 ,克扣鈕祜祿氏的份例。
福晉雖然知道,但她卻沒有立即理會,任由得寵的側(cè)福晉胡作非為。
弘暉又得回宮里讀書了。他的身子一直好不了,時不時便要病上一場。就算在莊子上得以休養(yǎng),因為太過于逞強, 情況反而更壞了些。
四阿哥私心里不想他再到宮里去。只是卻又不得不考慮到他們母子在府中的位置,更何況若是不讓弘暉去,他心思敏感細膩,難保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四阿哥投鼠忌器,這個想法在他心中擱了許久,到底沒有開口。
轉(zhuǎn)眼又到了年底,四阿哥便攜著妻妾兒女進宮給德妃拜年。
不知十四是如何對德妃說的。德妃倒也委婉地跟四阿哥說道:“你弟弟頑劣,都當(dāng)阿瑪?shù)哪昙o了也還是整天不著調(diào)。本宮想著,不如便給他找個事做一做,不拘著好不好,磨磨他的性子要緊。”
不過不論德妃多委婉,在四阿哥眼中這都是她偏心十四的證明。當(dāng)年自己剛剛成人,在朝堂中無人倚仗,便只得投靠太子,一路摸爬滾打,才慢慢站穩(wěn)了腳跟。
德妃可有讓烏雅家?guī)瓦^他一分一毫不曾?
于是四阿哥硬邦邦地說:“兒子沒有這樣通天的本事,能替他尋得個甚么好差事?!?/p>
德妃笑容一頓,沒想到他這么冷情,連親弟弟也不愿意扶持一把。因為碰了釘子,是已不再談此事。
很快十四阿哥也帶著府里的人過來了。他的子女可不少。這回帶進宮兩個小阿哥和一個小格格。
今年他的后院有三個女子懷孕產(chǎn)子,到了年底又添了兩個小阿哥和一個格格。膝下的兒女?dāng)?shù)量早已經(jīng)后來居上,超過了四阿哥。
德妃待十四的孩子比四阿哥的明顯更親近些,攬著他兩歲的嫡子弘明和大家說笑閑話。
這么多年文鴛早就懶得理了。反正德妃對她們母女越冷淡,四阿哥就會對她們越好。
寶珠早就是一個明事理的漂亮姑娘,站在一堆娃娃中亭亭玉立,大家都服她信她。她還會幫著照顧十四的孩子。
過了中午,大家便到乾清宮赴宴。宮宴一如既往,沒什么新鮮的事情。
四阿哥卻注意到太子的舉止不大尋常。他已連續(xù)喝了八壺酒,竟還毫無醉意,又吃了案上的菜肴,食量比常人都大。
只不過他只和太子保有表面的君臣之儀,略一思索,無果之后,便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