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監(jiān)國(guó),少不得要和上任不久的九門提督隆科多打交道。
隆科多是皇上的表弟,又是他養(yǎng)母的親弟,如今又掌管京城防衛(wèi)。四爺對(duì)他向來算是敬重。
不過此人乃是墻頭草一顆。之前聽說他們佟家都是支持八阿哥。如今眼見著八阿哥被皇上打壓,佟家人雖然志向不改,不過隆科多卻是佟家的異類。
他想要放棄八爺了。所以便私下和四爺多加接觸。
在萬歲現(xiàn)有的幾個(gè)皇子之中,除了之前的八爺,他更看好的就是四爺。
三爺這些年文人氣越來越重,總愛窩在翰林院中。五爺與世無爭(zhēng),又是蒙古太后撫養(yǎng)長(zhǎng)大的,想來沒這個(gè)心思和能力。七爺、十二爺更不必說,在皇上跟前壓根不受重視。
九爺是八爺?shù)膿碥O,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十爺一直中立,身份雖然貴重,可是能力卻一般。
后面幾個(gè)阿哥年紀(jì)太輕,不在隆科多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唯有四爺行事老練,殺伐果斷,又是年長(zhǎng)。興許還有幾分機(jī)會(huì)。
之前四爺給皇上送餅,討得老皇帝歡心??梢娝€有圓滑的一面。也并不如表面這般冷淡無爭(zhēng)。
所以隆科多更愿意投資這一個(gè)勝算較大的皇子。他向來反骨大膽,說做就做。當(dāng)真和四爺接觸起來。
“四爺,近日下了衙門,大家得空,不如一同吃酒去吧?!?/p>
四爺猶記得廢太子的前車之鑒,可不會(huì)和這樣一個(gè)手握軍權(quán)的人表面上接觸太多。可要放棄軍權(quán),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放低姿態(tài),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冰雪消融的笑意,在馬背上拱手說:“這幾日恰逢我齋戒,不便飲酒。舅舅不要見怪。”
聽到這一聲舅舅,隆科多便知道四爺?shù)囊馑?,頓時(shí)半顆心放回肚中。
四爺既然喊他舅舅,那么便是親近之意了。隆科多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凹热徊伙嬀?,那我便送你一罐武夷山的大紅袍,派人親自送到你的府上。這你可不能不收了?!?/p>
四爺欣然接受,微微笑道:“卻之不恭。多謝舅舅美意。”
總之他們的聯(lián)系就這么搭起來了。
這罐大紅袍最終到了文鴛手中。據(jù)說一年也就這么一小罐。不過幾兩而已。
她不愛飲茶,便用這大紅袍來煮牛乳茶喝。一連喝了好幾日,她成功失眠了。
大半夜睜著眼睛不睡覺,躺在床上看話本,越看越精神,兩眼放光,臉蛋紅紅。
四爺放下了手中的佛經(jīng),伸手在她的話本子上點(diǎn)了點(diǎn),無奈道:“該睡覺了?!?/p>
她的視線被四爺?shù)拇笫謸踝?,抬起頭,瞪了他一眼。“爺要睡覺就睡覺,管人家做什么?!彼吹谜饎拍?!
四爺和她一個(gè)被窩,她要挑燈夜讀。他又怎么睡得著?
他看了看書名——叫做《繡榻野史》。四爺語塞了半晌,肅容問她:“這是何書?”
文鴛眼睛轉(zhuǎn)了一輪,將他的手拿到一邊,捧起書捂在懷里,斬釘截鐵地說:“一本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