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文鴛都緊張起來了。不過她又反應(yīng)過來,四爺是什么時候到這里來的?難道這些妃子和這個什么六阿哥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嗎?
她一想到就氣得快要炸了,再也坐不住。要是這些都是他的女人,活該他被戴綠帽。
她還不如直接死了,做什么要到這里來看他左擁右抱,兒女成群?文鴛狠狠地使勁扭了一把四爺?shù)氖郑煊X到他抖了一下,猶不解氣,將他的手推開了。
“皇上,既然六阿哥不是溫太醫(yī)的孩子,那他的身份還有什么可疑之處呢?除非是皇上懷疑臣妾還與他人有私了,臣妾可以指天發(fā)誓。”甄嬛泣聲說著,拿帕子捂住了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文鴛一向任性,心中有氣便要撒出來。“熹貴妃干嘛不肯?驗都驗了,反正名聲也就這樣了。多驗一下又會怎么樣?!?/p>
她又扭過頭來看四爺,咬牙切齒地說:“皇上你說是不是?”
四爺見她一下子生起氣來,頓覺莫名。他無辜地望著她,然后點了點頭。
他站起來,拿起針率先在碗中滴了一滴血,鷹隼一般鋒利的目光射向了乳母懷中的襁褓。
“把六阿哥抱過來?!?/p>
甄嬛五內(nèi)俱焚,急得滿身冷汗。她在地上跪行了幾步,拉著皇上的袍子苦苦哀求。
“皇上,六阿哥年小體弱,剛才已經(jīng)取過一回血了。不如明日再——”
皇后當(dāng)機立斷,叫人把她拉起來。“熹貴妃還是起來吧,這像什么樣子?;噬弦呀?jīng)損了一回龍體,怎可再次損傷。難道六阿哥比皇上還要貴重嗎?”
她扭頭沖那抖如糠篩的乳母喝道:“還不把六阿哥抱過來!”
蘇培盛心中十分沉重,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他拉過六阿哥的手,用針輕輕一戳,豆大的血珠滴到了碗中。
兩股可怕的紅色各安其位,在眾人或期待或恐懼的目光中根本沒有相融。
蘇培盛心中巨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半句話也不敢說。
完了,一切都完了。甄嬛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四爺沒有打女人的習(xí)慣,他看著碗中的紅色,神色冷沉而可怖,“賤人爾敢!你還有何話要說?!”
原身這皇帝當(dāng)著真是窩囊,平白替人家養(yǎng)女人和兒子。他也厭倦了這一擔(dān)子的破事。
甄嬛抖著唇,閉上眼睛,沒有血色的臉龐流下清淚,蒼白地辯解:“皇上,這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滴血認(rèn)親這種無據(jù)之法,又怎么做得了準(zhǔn)?!?/p>
四爺冷笑起來:“六阿哥血統(tǒng)可疑,熹貴妃,你可要給出個交代!”
文鴛沒想到這頂綠帽真的戴到了皇上的頭上,她看了看皇上的頭頂,好像上面變成了綠的。
她幸災(zāi)樂禍地想誰叫他娶這么多妃子,活該被戴綠帽子!
不過奸夫是誰呢?她迷惑了。她們不是說這個熹貴妃在凌云峰做尼姑嗎?
皇后險些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打算乘勝追擊,讓人將甄嬛抓起來。“好啊,沒想到熹貴妃膽大包天,竟敢將這野種充作皇子!這可是混淆皇室血脈的重罪!快說出奸夫是誰,不然只怕你九族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