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一覺睡醒就大天亮了。景泰聽說昨天晚上衛(wèi)庶妃在庭院等待皇上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文鴛。
文鴛性子沖動,她實(shí)在怕她知道了之后要大動肝火,更有甚者動了胎氣,那她豈不是成了罪人?可是文鴛是她的主子,她要是瞞著文鴛,又怎么說得過去?
考慮再三之后,她還是決定和文鴛說。景泰捧著一碗蜜水,送到了文鴛嘴邊,等她喝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說:“奴婢有一件事要回稟娘娘。”
文鴛有些害喜,捂著胸口有心想吐。她擺了擺手,不太高興地說:“什么事?”
“昨兒晚上皇上離開正殿的時候遇上了衛(wèi)庶妃。不過皇上沒去偏殿留宿?!?/p>
她實(shí)在怕文鴛動怒,便加了最后一句。
不過這已經(jīng)足夠讓文鴛驚怒了。她將碗往桌上一摔,柳眉一豎,怒氣從心里冒了出來。
“這衛(wèi)氏看著老實(shí),想不到心思也這么多!她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也敢勾引皇上!難不成她以為我懷孕了,她就有機(jī)會了!”
景泰拍著她的背,哀求道:“娘娘不要生氣,當(dāng)心身子呀。”
文鴛氣勢洶洶地說:“你去把她叫來,我倒要聽聽她半夜不睡,在外面等著皇上做什么。”
這件事不僅是下了她的面子,還給她帶來了濃濃的危機(jī)感。她有了身孕之后就不能侍寢,那皇上不就要去找別人嗎?;噬暇退銊傞_始經(jīng)常過來瞧她,可是他總會走的。
他總會找別的女人侍寢。
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后,她就會和宜嬪一樣失寵了。文鴛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想到這里對衛(wèi)氏更氣。
這人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不治治她以后別人不就以為自己好欺負(fù),到時候這種事情就會更多。
衛(wèi)氏聽到珍嬪傳召,有種頭上的劍終于落下的感覺。她回來之后枯坐了一個晚上,稍稍整理了妝容,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便跟著正殿的人走了。
“奴才見過珍嬪娘娘?!彼龥Q意要破釜沉舟,激起珍嬪對自己的厭煩。
文鴛又不是徹頭徹尾的傻瓜,一見衛(wèi)氏如此打扮,認(rèn)定她昨晚見皇上就是存了勾引的心思。
她繃著小臉,恨恨地盯著她,也不叫起,冷笑道:“聽說你昨天晚上出來求見皇上,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p>
衛(wèi)氏裝傻充愣,低下頭輕聲說:“奴才不過是出來賞月,這才遇見了皇上。說了幾句話之后,皇上就走了。奴才不明白娘娘說的是什么。”
文鴛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沒將手里的茶杯砸到她虛偽的臉上。她咬牙切齒地說:“之前不見你賞月,偏偏本宮有孕,皇上要走的時候你就出來賞月了?!?/p>
“不過是碰巧。往常奴才也出來賞月,只是那時候皇上留宿娘娘這里,沒有碰見罷了。奴才身邊的丫鬟可以作證?!?/p>
她拿捏著分寸,輕輕巧巧地回話,既不至于讓珍嬪氣得動胎氣,屆時賴到自己頭上,又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惡心了她一回。
文鴛本來就因?yàn)榛噬喜辉倭粼谒膶m中而覺得惶恐不安,聽到這話簡直氣昏了頭。
她仗著得寵有恃無恐,抄起手上的茶杯狠狠砸到衛(wèi)氏的臉上。景泰攔也攔不住。
茶杯磕在了衛(wèi)氏的額角上。她只覺得一陣劇痛,一股熱流滑到了她的眼角,她抖著手一摸,刺眼的鮮紅讓她眼前一黑,奔潰地尖叫道:
“血!我的臉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