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人參東珠的生意,胤禔和胤禩的周轉(zhuǎn)用度便大不如前。
胤禔專于軍事,舞槍弄棒、騎馬射箭他在行,可要說怎么經(jīng)營掙錢,卻是十竅通了九竅。
而胤禩本就有心要當太子、做皇帝,為了營造清正謙抑的賢王身份,也不可能做與民爭利、貪財好貨的事,加上他們夫妻也不善經(jīng)營,僅僅憑借貝勒的俸祿,府邸開支入不敷出。
要是沒有九阿哥一直支持,先不說胤禩與王公貴族的交往,便是自己府里的開銷,也難以為繼。
這回東宮真的是斬到他們的要害。胤禔被迫沉寂了好些日子。
胤禟雖然受了些罰,但作為皇子,他并沒有受什么罪。要幫八阿哥奪皇位的心思也沒有改變。
即便被關(guān)禁閉,胤禟也依舊在日夜琢磨賺錢的法子。得益于外家在東北的經(jīng)營,他名下還有不少莊子、田產(chǎn),可收利息。
除了種地,還有紡織釀酒等產(chǎn)業(yè)。除此之外,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法子——開設(shè)錢莊,向官員、百姓借債。
胤礽不將胤禟看在眼里,沒再管他。觀音保升了知府,有點打眼了,要避在任云南巡撫的石文晟。
官職低的一方需要主動申請調(diào)職,胤礽干脆讓觀音保調(diào)去盛京做刑部侍郎,再把董鄂家的福海換去當云南開化府知府。
福海是三福晉的三哥,為人也機靈。
赫舍里氏,瓜爾佳氏,董鄂氏,這三個底蘊不低的勛貴是他最信賴的家族。
赫舍里氏如今是皇帝的眼中釘,要把他們調(diào)到想要的位置,顯然很困難。
不然胤礽更想讓親舅舅常泰到盛京去駐防。他常聯(lián)絡(luò)盛京的戴梓,又熟悉西式武器,最適合他想要交代的任務(wù)。
不過現(xiàn)在這個安排也差強人意。董鄂家與他的關(guān)系不為人所知,換過去就不打眼了。
而觀音保知道如何做掩人耳目又膽大包天的事,為人穩(wěn)重謹慎,和董鄂家又是親戚,去到盛京自然如魚得水。
他在忙調(diào)動之事,文鴛也有自己的事情干。每天她都到寧壽宮去陪伴太后,在那里蹭茶水蹭點心,回來便翻翻賬本,做做假賬。
從云南銀礦運來的錢都經(jīng)她的手,歸到了賬本里。
到了下午她就躺在榻上看話本子。春天的吃食也富有野趣,她常讓人做香椿炒雞蛋、清炒蝦仁。
圖克山在這時節(jié)最愛吃春盤,高腳盤里分成了很多格,每隔都放一種鹵味。放著清醬肉、熏肚花、醬肘子、熏雞、烤雞、小肚絲等,每樣夾起一點,放進薄餅里刷了醬卷著吃。
每次圖克山都能吃四五塊,吭哧吭哧像頭歡實的小豬。
未出正月,才到十五,皇帝又要南巡。這回隨扈的皇子依舊是太子、四貝勒和十三阿哥。
文鴛才回來宮里不到兩個月,又要坐著船去晃悠,她有點不想去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每次出巡都要帶著胤礽。
圖克山卻很想去,抱著胤礽的大腿哇哇叫道:“阿瑪,這回一定要帶我!我已經(jīng)六歲了,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