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聶龍陽渾身都在發(fā)抖,背后環(huán)著他的手死死地抱著他,“懷瑾,你不要我了?”
“我信過的,可我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倍虐擦瓯硨χ?,哽咽地說,
“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盻發(fā)姿媚,言笑吐芬芳。攜手等歡愛,宿昔同衣裳。愿為雙飛鳥,比翼共翱翔。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這詩寫的多好?我本想著新年時節(jié)說與你聽,現(xiàn)在看來是不能了。
安陵和龍陽君的故事也絕筆于此了,從今往后,我依舊是我的杜懷瑾,你終究還是聶靳驍!”
“懷瑾……”
“靳驍君還是叫我杜三爺吧?!倍虐擦觋_他發(fā)白的手,利索的穿著衣裳,“我說過,你若負了我,我就讓你凈身出戶,龍陽公館的地契還在我手里呢,還請銀川公子早日把亡夫的地方騰出來,免得臟了他的心,也臟了他的地方。”
“……亡夫,呵呵,在你心里聶龍陽已經(jīng)死了啊,也對,杜安陵的聶龍陽那么完美,“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安陵,終究只屬于聶龍陽。
你莫慌,我這就把聶靳驍?shù)臇|西搬出來,銀川昊一是松雅的未婚夫,他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懷瑾不喜歡R國人,安陵最討厭背叛和欺騙,你放心,以后,無論是聶靳驍還是銀川昊一都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好不好?”
聶龍陽笑著笑著就哭了,氣急攻心竟然生生地噴了口鮮血出來,看著那人眼底的慌亂,突然覺得死而無憾了呢。
“靳驍!”杜安陵單手扶額,還是把他扛了起身,出門打了車,“龍陽公館!”
“好的先生?!彼緳C嗖嗖地開著車,杜安陵心思復(fù)雜地看著懷里氣若游絲的愛人。
“師傅!師傅!”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龍陽不是說他會送你回杜元帥府嗎?怎么是你把他扛回來了?”鳳九傾看著完好無損的小徒弟,
“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身體跟不上了吧!我就說你們要節(jié)制,要節(jié)制,你看!受不了吧,哈哈哈龍陽這么虛???這以后得補一補啊,這樣子可不利于你們生兒育女的呀!”
“師娘你不要說了!”杜安陵公主抱著給他帶到二樓改裝的醫(yī)務(wù)室,“怒火傷肝,心脾氣虛,煮一點龍膽瀉肝湯給他!
龍膽草三錢,青連翹五錢,干生地五錢,車前子四錢,淡黃芩三錢,生梔子三錢,粉丹皮三錢,澤瀉二錢,苦木通三錢,生甘草三錢。
要快!”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寶貝徒弟出師了哈哈哈!師娘這就去,這就去!”鳳九傾抽著一個個藥匣子,以手為稱抓了一牛皮紙包的草藥,分毫不差。
熬了一個鐘頭,鳳九傾端著藥罐子過來,就看見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額,不對,是聶龍陽死盯著寶貝徒弟看,而自家阿瑾呢?看天看地看空氣,看桌看椅看貓咪,就是不看他!
“額,你們倆,吵架了?”鳳九傾小心翼翼的問道,“阿瑾啊,是不是他欺負你了?看樣子好像是你給他氣吐血了啊……”
“師娘,你就不要八卦了,一會兒藥都涼了。”杜安陵見狀上前端過藥,“我們別耽誤某人卷著鋪蓋卷走人?!?/p>
聶龍陽:“……”媳婦生氣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這,這才幾天,怎么就鬧分居了呢?懷瑾啊,你是不是誤會他了?我不知道柳哥還不知道嗎?龍陽是個好孩子,最重情重義了,當(dāng)初為了那個松雅誰誰差點兒沒了半條命呢!”
鳳九傾看熱鬧不嫌事大,“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還暈針!還怕針灸!看了我就躲!我跟你講,這個小王八犢子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鳳九傾說激動了,差點摔了手里的湯藥,恨不得擼起袖子給他兩個大耳光,“說!你怎么惹到我家安陵寶貝了?!”
聶龍陽:“……”師娘你是來拱火兒的吧?是吧!這落井下石的嘴臉未免太難看了些!不就是煉了你兩套銀針嗎?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杜安陵看著他們兩個唱雙簧兒,也不得不吃這一套,師娘都在替我說話我總得給他留點面子不是?可是這種渣男我特娘的實在做不到不去落井下石……
終于……“師娘你不要勸了,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倍虐擦赀约簼M手的汗,努力掩蓋自己的心慌,說實話,在他倒下那一剎,他覺得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可讓我輕而易舉地原諒他?憑什么呢?憑他朝秦暮楚腳踩兩只船?憑他在他身上安裝竊聽器?憑他對他圖謀不軌,不安好心?還是憑他玩弄我的感情置我于不仁不義?
呵呵呵,原來我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尚??人家是未婚夫妻,我才是插手他們夫妻之間的第三者!
杜安陵很委屈,卻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崩潰地說出了心里話,努力的想讓自己別那么沒有出息,那個溫聲細語把他摟在懷里,替他擦著眼淚,哄他別哭的聶龍陽沒了?。。。?/p>
“你這個罪魁禍?zhǔn)?,又憑什么讓我原諒你?!”說著奪門而出,杜安陵一個人奔跑在雪地里。
“懷瑾!”鳳九傾急忙去追,到門口還不小心崴了腳,“這可怎么辦呢?話都圓不回來了,懷瑾這孩子這么犟,可別出點兒什么事才好?!?/p>
至于那個小王八犢子!媽的想想就來氣,看我不用針灸戳死他!他真的是聶靳驍?可他不是R國人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