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原本散開的神志瞬間回籠,驚詫的看著端坐在位的安陵容,急急跪走兩步,到安陵容身邊,使勁抓住她的裙擺,哀求道:“只要能獲寵,我什么都愿意去做?!?/p>
比起死和報仇,恩寵才是最要緊的。
安陵容托著腮,滿意余氏的識趣,徐徐誘導(dǎo),“凡事,都要付出代價?!?/p>
余氏猩紅著眼睛,抓住裙擺的雙手越發(fā)用力,“什么代價?”
“我若告訴你,這代價便是,從今往后,都無法生育,你可還愿意?”安陵容面無表情的問著。
“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余氏口中喃喃,搖晃著緩緩站起身子。
安陵容有同樣的經(jīng)歷,知曉余氏內(nèi)心的掙扎,并不開口催促。
片刻后,余氏才恍若回神,看著安陵容,慘然一笑,“我如今連皇上的恩寵都沒了,即便可以生育,又哪里來的孩子呢?何況我自小入宮,宮中規(guī)矩也知道,低位嬪妃所生之子,是不許自己親自撫養(yǎng)的,也不過白擔(dān)個生母的名頭,孩子不是送往阿哥所,便是被其他高位嬪妃領(lǐng)去養(yǎng)著。我一介奴婢之身,再如何受寵,將來誕下的孩子,也不可能交由我撫養(yǎng),生與不生,又有何區(qū)別?”
安陵容嗤笑一聲,“你倒是想的明白?!?/p>
余氏定定的看著她,“你說吧,到底怎么做,我才能重新獲寵?!?/p>
安陵容也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余氏,緩緩道:“歷代大清皇帝,都對冰嬉青睞有加,年年都要舉辦冰嬉演出。聽說先帝的御前侍衛(wèi)中,就有通過苦練冰嬉而平步青云的。余妹妹美貌,歌喉動聽,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若是再學(xué)會冰嬉,到了冬日,為皇上舞上一曲......”
余氏明白未盡之言的意思,立時跪下來,懇求道:“可是,妹妹并不會舞蹈,且聽說那冰嬉要童子功底,身段必得十分輕盈才可,妹妹只怕不成啊?!?/p>
安陵容仰頭,自信道:“昔年趙飛燕能做掌上舞,靠的便是息肌丸之效。妹妹若是堅持服用此丸,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輕盈無比,柔弱無骨了。妹妹再苦練舞蹈,還怕不能冰上一舞?”
余氏面露疑惑,“息肌丸?妹妹從未聽說過此藥,又如何獲取呢?”
安陵容彎腰輕撫余氏面頰,“若是妹妹肯認我為主,這些......自不必妹妹費心了?!?/p>
余氏不過猶豫了片刻,便起身,對安陵容行了正經(jīng)的叩拜大禮,右手手指并攏,向天起誓,“我余氏余鶯兒在此起誓,自今日起,便認柔常在安陵容為主,自此聽從一切指派,如有號令,莫敢不從,若違此誓或有背叛不敬之心,我與我余氏全族不得好死?!?/p>
安陵容對余氏的乖覺很是滿意,“好了,起來吧?!睆澭p手伸出將余氏虛扶起來,“放心,我可不是麗嬪,殺人犯上的死罪不會要你做的?!?/p>
余氏有些不安,還有些期待,“不知,柔常在要妹妹做些什么?”
安陵容將懷中裝有夢蝶的香囊拿出,“明日小印子來,你將人推回去,把此物交給他,叫他想辦法把這香囊放到麗嬪室內(nèi)。還有,那用來害甄嬛的藥,你留下來,我自會派人來取?!?/p>
余氏接過香囊,點點頭,疑惑道:“小印子若是不肯怎么辦?”
安陵容笑笑,“他受主子之命,來與你接觸,犯下殺頭之罪。你只消說,把此事告知皇上,為了活命,小印子定然同意你的所有要求?!?/p>
余氏緩緩點頭。
安陵容又從袖中拿出一枚紅色的藥丸,放在手中攤開,“不過,余妹妹,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為求自保,這藥你也得吃了才行,否則如何讓我相信你的真心呢?”
余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藥丸驚到了,張著嘴,眼珠轉(zhuǎn)動,眼角抽動,指著安陵容恨聲道:“我看你就是想騙我,你根本就不想幫我,也不會幫我。你跟甄嬛那么要好,我奪了甄嬛的恩寵,你知道了會不告訴她?我已經(jīng)發(fā)過誓了,你還要我吃這藥,你根本就沒安好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