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罰跪后,寶鵑整個人都沉淀下來。
做事沉穩(wěn)待人有禮,再不似從前般處處挑撥,總是急切的想要抓權(quán),在主子面前表現(xiàn)自己。
這樣的改變是人人可見的。
也是安陵容預(yù)想過的最好結(jié)果。
她一直對寶鵑都是采取打壓和高捧的手段。
讓人飄飄然時又狠狠落下,高高在上.
這種手握生死的主子權(quán)勢在寶鵑心里刷足了存在感。
宜修那里即便承諾再多利益,寶鵑早晚也會明白,只要一天是她的奴婢,都得聽她的話。
她讓誰生,誰就能生;讓誰死,誰就能死。
旁人,誰也救不了。
現(xiàn)在寶鵑這樣的表現(xiàn),看來是暫時扭過來了,就是不知道日后會如何。
“還是算了,我就不獻丑了?!?/p>
安陵容柔聲阻了寶鵑的提議,現(xiàn)在的情勢,還不需要她去討好。
眼下她是懶得在胤禛身上費一針一線的精力。
誰愛做誰做。
快到用午膳時,寶鵑去傳膳。
沉舟挨著冰坐在一邊埋頭理著絲線。
“沉舟,這幾日怎的不見百合?”安陵容有些奇怪,這幾日在房里都很難見到百合的身影。
沉舟笑著回話,“我也不知道,百合這幾日總往外跑,大概是嫌悶得慌吧,近來下雨,天氣涼爽,宮里的人都愛出去。不過小連子那邊并沒有警示,想來是無事的?!?/p>
安陵容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問。
自從小竹子事情后,沉舟自我反思的不錯,安陵容便把小連子全權(quán)交給了沉舟。
消息由兩人相傳,大宮女與跑腿小太監(jiān),這樣更隱秘安全些。
午膳后,溫實初過來復(fù)診。
雨后的夏日溫度極高。
他一路走過來已是汗流浹背。
溫實初是甄嬛的人,來給她瞧病,若是把人熱壞了可怎么好。
安陵容趕緊叫人端些冰碗來,跟隨來的陪侍也有。
溫實初連聲感激,瞧病更加認真。
摸到腿骨時雙手微微用力,安陵容只覺得有些刺痛。
“小主的膝蓋已經(jīng)無恙,余下的便是要生養(yǎng)著,”溫實初溫聲叮囑,“微臣聽說,小主喜愛練字,不過小主的腿需好生養(yǎng)上半年才可,往后小主練字還是坐著練最好,不要太過勞累?!?/p>
“多謝溫大人?!卑擦耆莞兄x道。
溫實初留下新改的藥方后退下了。
坐在床上撫著膝蓋,安陵容其實有些無語。
她不就練個字嘛,怎么就這么難?
先是咳疾,斷了一段時間。
這才剛撿起來沒多久,又是大半年不能勞累。
她這副身子,當真柔弱。
不行,還是得找陳旻澤要個強身健體的藥膳才行吧。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騙方子過來。
沉舟慢慢的把她膝蓋上的膏藥除去后,安陵容收起心思趕緊吩咐去燒熱水,她需要馬上沐浴。
“小主放心,廚上熱水一直都備著的?!敝髯与y得的沉不住氣,沉舟覺得好玩的緊。
安陵容很滿意,也不計較沉舟的笑話,叫沉舟發(fā)些賞賜給燒水的,贊他們機靈,便趕著去了浴房。
除去衣物,抬腳進了浴桶,熱水環(huán)繞,周身毛孔都張開了,她才覺得活了過來。
幾日都不曾沐浴,她都發(fā)臭了。
雙腿也好多了,可以下地走動,不用再一直窩在床上。
只是平日里小心些也就是了。
她都躺的膩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