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溶不再說話,只從旁邊拿起一根戒尺,托舉過頭頂,靜靜等著責(zé)罰。
她這一動作,叫站在上方的藍曦臣和藍忘機都看了個清楚。
原來思追丟失的抹額是贈給了心上人……
藍曦臣這些年看著思追長大,此時頗有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聶清溶雖然住在云深不知處,卻是懷桑的心頭肉、掌中寶。
藍氏的家規(guī)向來不怎么約束她,往常自己和忘機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只是這一次犯了飲酒這一條重錯。
藍曦臣側(cè)頭看向自己的弟弟,發(fā)現(xiàn)藍忘機竟然在此時,難得的失了神。
他又望向下面跪著的思追、清溶和已經(jīng)受完五十戒尺的景儀。
恍惚間憶起那一年,世家子弟齊聚云深不知處聽學(xué)。忘機、懷桑和魏公子幾人也是因為偷偷飲酒受了重罰。
想來忘機是感懷舊事了。
藍忘機回過神來,見思追正一臉懇求的望著自己。
不禁想,當(dāng)時自己如他這般請求叔父重罰,究竟是因為自己犯了錯,還是從心里想和魏嬰同擔(dān)罪責(zé)。
他走下臺階,抬手輕輕取走聶清溶托舉于掌心的戒尺。
在藍思追期望的眼神中開口:“思追知錯犯錯,戒尺三百。繼續(xù)行罰?!?/p>
那名行罰的弟子又持著戒尺走到藍思追背后。聶清溶還想再攔,卻被旁邊痛得茍著腰的藍景儀拉住。
“你別攔了,長痛不如短痛??禳c叫他們打完,好讓思追去上藥療傷?!?/p>
*
戒尺每一下高高的揚起,重重的打下。藍思追紋絲不動的承受著,連痛哼聲都沒發(fā)出。
聶清溶的心卻隨著這戒尺上上下下。
藍景儀在一旁,看她這緊張的神色,郁悶的開口。
“要是早知道這樣,你還會拉著我去含光……”
聲音戛然而止,藍景儀摸摸自己無法出聲的嘴,又悄悄看了眼站在臺階上喜怒不辨的含光君,心里哀嚎。
完了完了,我怎么嘴那么欠。
含光君禁我言了,含光君知道了。
沒人注意到藍景儀和聶清溶之間的互動,除了從剛剛就一直在觀察著少女的藍忘機。
三百戒尺終于打完了,藍思追的背也已被血水染紅。他起身恭恭敬敬的對含光君行了一禮,才轉(zhuǎn)過身。
對上聶清溶泛著水光的淚眼,他目光陡得閃了閃,對她露出個笑。
藍思追還未開口安慰少女,就被她略微哽咽的聲音打斷。
“誰稀罕你替我受罰!”
聶清溶轉(zhuǎn)身跑出了水榭,身影漸漸不見了。藍思追才慢慢收回目光,笑意還僵在他唇角。
藍景儀嘆了口氣,過來攙他。
“走吧,我?guī)闳ダ淙?。三百下,也不知你怎么捱過來的?!?/p>
“我皮糙肉厚的,五十下都受不了。還好含光君沒計較聶清溶那個小祖宗?!?/p>
*
兩人的身影也遠去了,藍忘機收回目光,將手背在身后。
聶清溶,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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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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