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重生]師尊再愛我一次01-02
*如果冰哥是個女孩子。
*只性轉(zhuǎn)幾章,會在doi前變回去的。
01
無語。
一定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無語。
洛冰河直到親手脫掉自己褲子的時候,才時隔多年地感受到蒼天對他懷有的深深惡意,以及震驚。而震驚之后,他久違地感到幾分無措和驚慌。洛冰河上一次體會這種無措情緒,可能還是在聽聞某道死訊之時。顯然,他此時此刻的那種混雜了懷疑、憤怒、羞愧、憂慮、以及你有病吧的心緒重重,要比當(dāng)年更復(fù)雜百倍。
一個時辰前。
滿級大號重打新手村。他于千帆過境滄海桑田后一覺醒來,又變回了那個一無所有到只余一顆赤子心的小小少年。浩瀚蒼穹下,他以十來歲小孩子的身體打量世界,孑然一身,無以相抵,卻竟也沒有生出那么多的排斥心來。
直到他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完整地回到這里的。
他被剝奪了一個器官。
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器官。
操他娘的,洛冰河站在蒼穹山腳下,生平第一次罵街。
這算什么,一個上輩子欺身了太多姑娘家的報(bào)應(yīng)么?以一個把他本人變成姑娘的方式?放屁,洛冰河朝著面前的黃土地狠狠啐出一口惡氣,他他媽的才不是姑娘。
而后,穹頂峰峰頂,一抹青衣拂過。
洛冰河眉峰一挑。
02
“本屆成績最好的,竟然是個女孩兒?!?/p>
這是洛冰河通過挖土測試以抵達(dá)山頂后,所聽到的第一句話。
“女孩兒怎么了?”那位紅顏早就泯滅于時光長河之中的爽朗女修笑意盈盈地敲了敲桌子,半是不滿半是炫耀地說:“少瞧不起人?!?/p>
“資質(zhì)不錯?!?/p>
齊清萋走到他面前,很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抬起一只手來,想摸他的發(fā)頂。
洛冰河側(cè)身避過。
齊清萋只當(dāng)是女孩子一時見到陌生人有些羞怯,也并未在意,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便聽一穩(wěn)重男聲于身前笑道。
“確實(shí)很不錯”,岳清源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很是贊賞的樣子:“假以時日,未來可期。”
很遺憾,洛冰河依舊處在那股忽然被老天爺剝奪了做男人的資格的暴躁階段中。聽聞此言還在心中翻了小小的白眼,手下敗將,誰他媽稀罕你夸。
他雖然并沒有因?yàn)檫@句認(rèn)可而感到多高興,但是顯然,有人替他開心了。齊清萋就仿佛那個被夸的人是自己一樣,喜笑顏開花枝招展毫不見外地蹲在他面前,笑著說。
“叫師尊?!?/p>
洛冰河抿唇,視線微動。
岳清源左側(cè),坐著一位青衣人。那人手持折扇,眉目微斂,一副清冷仙尊氣,是極惹眼的樣貌。那人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低頭喝他的茶,從始至終都并未搭話,就仿佛對他們這邊所發(fā)生的事情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裝什么裝,洛冰河在心中冷笑,這偽君子對所謂“資質(zhì)上架”“天賦異稟”的人都是個什么嫉妒且惡毒的扭曲心腸,他最清楚了。
他沒有再理會這位慷慨而友善地拋出橄欖枝的女修,而是神色莫名地,緩緩走到沈清秋面前。
沈清秋啊……
這個樣子的沈清秋,他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見過了呢?
青衫人抬眸,有幾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這種淡淡的情緒波動,也到此為止了。除了訝異之外,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么喜悅與開心,卻也沒有展露出任何在那悠久往日時光最開頭的時候每次見到洛冰河的那種嫉妒以及嫌惡。
沈清秋輕飄飄地注視著面前這個十一二歲、看起來內(nèi)斂而堅(jiān)韌的小姑娘,沖著齊清妻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
意思很明顯了——去找她。在蒼穹派,雖然并沒有任何明文規(guī)定,但除非峰主與小孩子表示出明確的偏好,大部分女弟子都是直接拜入齊清妻的仙姝峰的,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默認(rèn)的慣例。而沈清秋,顯然并沒有為了面前的小姑娘打破這道慣例的意思。
荒謬。
洛冰河看著面前仙尊的這幅淡然模樣,就只覺得荒謬。他今日在入門試煉中的表現(xiàn)要比上輩子還要出色與惹眼,而他上來以后所收到的來自岳清源柳清歌齊清萋等所有人的關(guān)于天賦和資質(zhì)的贊賞與認(rèn)可,要比上輩子多得多。怎么,現(xiàn)在倒端起一副自掃門前雪的淡然模樣,不想著把人搶到自己眼前出氣摧折了么?
裝什么清高。
一股火從腹胃中燒出來,洛冰河眼底拂過幾抹暗色,忽然恨極。身后的女修還在催他拜師,他收在袖中的拳頭握緊,對著沈清秋,道。
“師尊?!?/p>
03
話音落地,全場都靜了。
大概是也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姑娘家這樣子膽大有主意,上來就敢直接纏著陌生異性仙尊叫師父的吧。
而洛冰河的靜默則是靜默在,他上一次喚沈清秋師尊,已經(jīng)是數(shù)十年前了。
他自己說完,也感到幾分不自在,喉嚨發(fā)癢,忍不住清清咳了幾聲。而后,他總算是想起來自己作為一個尚未入門的新弟子應(yīng)有的那個恭謙模樣,視線微動,輕聲問。
“我……能這樣叫你么?”
老實(shí)講,洛冰河原本就是遺傳母親的長相,除了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之外,并沒有普通男孩子那種粗糙凌厲。尤其是他現(xiàn)在這么小,身體還沒有發(fā)育,白白凈凈的,有些瘦小,被認(rèn)做為姑娘家并沒有很違和。而他此刻抿著唇盯著沈清秋,半是怯意、半是期待,還真的就像是一個隱忍內(nèi)斂而惹人心疼的女孩子。
齊清萋向來灑脫,絲毫沒有因?yàn)檫@么一點(diǎn)小事和十來歲小孩計(jì)較的意思,而是對著沈清秋就笑。
“我這小徒弟都看上你了,師兄不妨就收了吧。不過事先說好,人家一個姑娘家,你可得替我好好養(yǎng)啊?!?/p>
沈清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也不知是在答誰,微微頷首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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