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到嗎?”伽羅忽然靠近小心的耳朵,抵著她的耳尖道,“你哥完了,攤上人命不僅賠錢還得賠命挨槍子兒。”
不會的……不會是這種結(jié)果,她不相信伽羅,可她哥為什么哭?
“為什么?”和伽羅結(jié)婚四年,她想的最多的就是為什么,為什么不愛她?為什么不回家吃她做的菜?為什么不記得她了?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辟ち_后背靠在椅背上,嘴角帶著玩味,像是看完了一場好電影,精神得到極大滿足。
“我哥這件事,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還算聰明,不知道事情經(jīng)過居然一下猜到了要點。
伽羅譏諷一笑:“他簽的協(xié)議是我逼他簽的?投資的三百萬是我讓他投的?你哥可一點都不冤枉,冤枉的是死的那七個人,他一條命賠七條命,他賺了。”
“說起來,那三百萬要不是你轉(zhuǎn)給他,他還真沒能耐去簽合同。”
“算來算去,是你間接害了自己的哥,你弟沒說錯?!?/p>
他嗓音似有寒意,進(jìn)了她的耳朵,將她五臟六腑都凍壞了,小心眼睛越來越紅,像是要淌出血來。
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握在一起,可還是那么冷,渾身都在戰(zhàn)栗。
伽羅像是沒看到她的痛苦,曖昧的勾住她的肩膀帶入懷里,摸著她有臉的巴掌印說:“小心,你可以求我,我這里有一點證據(jù),雖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能讓你哥在監(jiān)獄里好好過完下半生,不至于一周后就送死,需要考慮嗎?”
他在逼她。
小心咬緊下唇,面目蒼白的看著他,她曾經(jīng)有幻想過伽羅對她溫柔以待,哪怕虛情假意也好,可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竟會讓她如此惡心,令人作嘔。
她不信這事和伽羅無關(guān),小興邪當(dāng)初給她的文件是房產(chǎn)投資,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煤礦?
還有……今天伽羅把她帶到法庭上來,擺明就是為了羞辱她!
她不明白,伽羅為什么這么恨她。
就算是當(dāng)初她逼他和她結(jié)婚,可她也付出了相同的代價,她現(xiàn)在也想通了放他自由,甚至可以把小氏劃給他,可他卻借著她對他的喜歡、忍讓,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打入無間地獄!
小心還是那個倔強的小心,骨子里的驕傲怎么可能憑他一兩句話就粉碎。
伽羅眼神一暗,“看來這個機(jī)會你是不想要了。”
小興邪神魂落魄的被帶走,法庭上工作人員也陸續(xù)離開了,偌大的空間吵鬧聲不斷,可小心卻跟雙耳失聰聽不到一樣。
小興邪完了,小家一次性賠七條命,足以傾家蕩產(chǎn),不少在小氏工作或者占有股份吃利的人對這樣的結(jié)果不能接受。
他們把一肚子的怨憤發(fā)泄到小心一個人身上,罵她是沒用的狗東西,喪門星拖垮整個小家。
小心消失的那四天,成了被攻擊的緣由,認(rèn)為造成如今的結(jié)果都是因為她不管自己的哥,去談情說愛找男人去了。
而扎她扎得最狠的是她弟沈小興塵,那些難聽的咒罵就像繩子勒住了她的心臟,小心捂住心口的位置,身體前傾。
伽羅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他拖著小心出去時,外面已經(jīng)被記者包圍了,看見伽羅和小心出來立即舉著話筒擁堵上去。
伽羅站在門口給趙錢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派點人過來。
掛完通話,他瞟了眼身旁的女人,見她正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方向。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剛好看到小興邪被押送進(jìn)了警車,背影佝僂,這么一看跟條老狗似的。
“你看,這才兩天你哥就老了,你就真忍心他去死?”
小心的睫毛沾染了濕氣,她眨了下眼睛,喃喃自問:“那你要我怎么做?”她不信她一句話就能讓伽羅放過她哥,她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
伽羅看著烏壓壓的一片記者,陷入沉思,他要把小心身上的東西一點一點斬斷。
第一個是小氏。
第二是她的親人。
第三是她的驕傲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