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要舉行升旗儀式。
一中的學(xué)生一排排整齊地站在廣場上,沐浴炙熱的朝陽,不少人神色恍惚,仿佛還沒從早起的惺忪中回過神來。
直到,喇叭里突然傳來教導(dǎo)主任用鏗將有力的聲音,不說震耳欲聾,讓人提神醒腦還是輕而易舉的。
白蘇也精神一振,她聽見周圍的人在小聲議論。
“校霸又要上去做檢討了。”
“這是第二次了吧?”
“聽說一個(gè)人打十個(gè)人,還打贏了,牛批!”
“沒有十個(gè)人吧?聽說是五個(gè)人……”
“那也很厲害啊?!?/p>
“誰在講話!?”
很快就有班主任過來,把這些聲音都鎮(zhèn)壓了。
白蘇記起,一中好像是有這么一個(gè)人物,聽說經(jīng)常逃課,不穿校服,無視校規(guī)校紀(jì),還帶人打群架,不過她不逛貼吧,了解不多。
前世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上大學(xué)之后才知自己視野之狹窄,如今就想,自己對這些書本外的東西,也應(yīng)該有些興趣。
于是,她抬頭看向升旗臺,只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氣定神閑地走上去,絲毫不見緊張,從容中帶著一絲囂張。
桀驁的少年在臺中央站定,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向下掃了一圈,底下一片寂靜。
白蘇看見,他的目光似乎停留在高二一班、也就是自己這邊。
白蘇皺了皺眉,原來,沈又銘就是那個(gè)校霸。
她開始反思,自己什么時(shí)候招惹了校霸,以至于他要如此糾纏報(bào)復(fù)。
難道就因?yàn)槌粤怂活D飯?可那不是他非要請的嗎?
她冥思苦想,想了很久,直到沈又銘的800字檢討念完了,直到回到教室、上課鈴響了,還是不得其解。
上午,白蘇抽了一個(gè)課間的時(shí)間,叫上賈半夏,把換寢室的申請給班主任看了。
她沒說鬧矛盾的事,只說是她自己的原因,不得不搬走,叫上賈半夏則是因?yàn)橐粋€(gè)人住不放心,而賈半夏表示愿意陪她。
班主任也就是李老師,也是一班和二班的語文老師,戴眼鏡,厚鏡片,明明不到四十歲,卻禿了頂,長得像個(gè)和藹的老頭,同學(xué)們戲稱為“李老頭”。
由于白蘇平時(shí)乖巧,成績又好,老師們都不會為難她,李老頭很干脆地簽了字。
中午,白蘇和賈半夏趁著午休時(shí)間就把寢室的東西搬了,被褥衣服盆桶書本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兩人都累得夠嗆。
徐慧敏在樓道里碰見她們,驚訝地問:“蘇蘇,怎么要搬寢室?”
白蘇沒好氣地說:“因?yàn)槟愦蝼穆曇籼沉?,我和半夏受不了,只好搬了?!?/p>
隨即,她好似意識到自己“遷怒”了,于是緩和語氣:“敏敏你不要多想啊,我們都知道打鼾這種事自己是控制不了的,我們也不是埋怨你,只是想睡個(gè)好覺而已?!?/p>
徐慧敏當(dāng)時(sh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路過的不少女生都聽到了這番對話,看著徐慧敏的眼神怪怪的。
兩人走后,徐慧敏回寢室就問室友:“我晚上睡覺打鼾嗎?”
跟她玩得好的袁佳夢說:“沒聽到過,怎么了?”
徐慧敏捏著拳頭,表情頗為一言難盡:“……沒什么,如果聽到了,你提醒我一下?!?/p>
徐慧敏意識到,白蘇真的變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她陌生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