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yī)務室,沈又銘被守在門口的賈半夏攔住。
賈半夏:“?!莻€,蘇蘇睡了?!?/p>
賈半夏對這位校霸天生有股敬畏之情,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直接叫校霸。
沈又銘的腳步頓了頓,同時看向賈半夏,心中疑惑,他并不記得前世白蘇有這么一號關系好的朋友,不過看在是白蘇親近之人的面上,他給予基本的尊重。
“叫我名字就好。”
說完,他長腿一邁,直接走了進去,賈半夏攔都來不及攔。
沈又銘放輕腳步,走到病床邊。
白蘇靜靜地躺著,閉著眼睛,眉頭卻是蹙起的。
沈又銘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皺,指尖剛一觸上,白蘇就睜開了眼睛。
“抱歉,弄醒你了。”
白蘇其實根本沒睡,她只是想一個人清凈清凈,而且膝上火辣辣地疼,想睡也睡不著。
“謝謝你送我過來?!?/p>
雖然未經(jīng)允許抱了她,還讓很多人看到了,但畢竟事出緊急,他確實出了力,幫了忙。
“如果你要謝我,那就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以嗎?”
白蘇忽然警惕起來,生怕他說出“以身相許”之類的話。
“能不能,不要躲我?”
白蘇愣了愣,沒想到只是這樣,果真是一個很小的請求,甚至可以說,很卑微。
她想起少年在升旗臺上做檢討時桀驁不馴樣子,和他在操場上揮灑汗水奮力奔跑的樣子,身姿矯健、恣意張揚,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這樣的人,怎么能與卑微這種詞扯上關系呢?
還有他抱她去醫(yī)務室時,鬢角淌下的汗水,他焦急擔憂的神情也是做不得假的。
換一個女生,這個年紀的女生,很難不心動吧……可為什么偏偏是她呢?
白蘇想不明白,沈又銘究竟是為什么會看上她,又為什么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由之前的煩躁,變成了現(xiàn)在的苦惱。
“嗯?可以嗎?我真的,不會再逾矩了……”
少年蹲在床邊仰望著他,眸中晶瑩,像只乞求主人憐憫的大狗狗。
白蘇移開視線,再看下去,她都要忍不住摸摸他的狗頭了。
“蘇蘇,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答應了哦。”
白蘇嘆了口氣,就算她不答應,又有什么用呢?她本來就躲不開。
不管是戰(zhàn)術性示弱、還是不給好臉色,甚至喊他滾、扇他巴掌踹他屁股,統(tǒng)統(tǒng)都是無效的。
這塊狗皮膏藥,既然她怎么甩都甩不掉,那么不如先試著跟他和諧相處試試,之后再另謀他法。
……
晚上,白蘇在賈半夏的攙扶下回到宿舍。
“半夏,抱歉啊,連累你有家不能回,留校照顧我。”
“說的什么話,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室友,也是好朋友,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謝——”
“別跟我說謝,等你腿好了,只需要請我吃一頓脫單飯就行?!?/p>
“脫單?我沒有啊……”
“不是吧,沈又銘還沒把你拿下???”
“……”
“我說蘇蘇啊,校霸雖然有點可怕,但對你真的是沒話說,你也看到他今天推開人群把你公主抱的樣子,那男友力簡直了!而且真的長得又高又帥!你之前居然還哄我說長得就那樣,我看啊,咱們學校的男生里,就只有他的相貌能配的上你了,你為什么要拒絕人家啊?”
“我……不想早戀?!?/p>
“你怕老師?還是家長反對?”
“……也不是是個人喜歡我,我就要答應吧,我現(xiàn)在心里只有學習?!?/p>
“唉,好吧。”賈半夏難掩失望,作為“@磕學家”本家,她多么希望能磕到這對高顏值的真cp啊,可惜白蘇不開竅。
幫白蘇洗頭時,賈半夏順嘴提了一句:“蘇蘇,你這頭發(fā)該剪剪了,尤其是劉海,太擋臉了,小心得近視?!?/p>
白蘇便想起,她高二的時候確實近視了,過長過厚的劉海正是罪魁禍首之一。
“嗯,是該去理發(f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