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見玄凌認(rèn)認(rèn)真真給自己賠不是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她歪了歪頭道:“臣妾不過是和皇上開玩笑,皇上難不成真以為臣妾那么小心眼兒,動不動就使性子?”
玄凌心說:你就是這么小心眼兒,也不知是怎么驕縱成這樣的,半句重話都說不得,使性子的時候還少嗎?
雖然心里這么想,可玄凌說出口的話卻是“哪有,朕的容兒最是大度,怎么會動不動使性子。方才朕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說罷了,容兒覺得朕配合得怎么樣?”有些時候不說實話才是最少的,不然又惹著這小冤家,再哄又得費一番精力了,為了逞一時之快得不償失。
雖然玄凌是順著她的心意回答,但陵容卻覺得他這回答聽著有些古怪,像是刻意陰陽怪氣似的。陵容有自知之明,她性子越發(fā)驕縱也越來越愛對玄凌使小性子,所以聽到玄凌順著她的意思說她“最大度,怎么會動不動使性子”,她卻覺得玄凌這話似是在諷刺什么。
“怎么還不高興???”玄凌見陵容呆愣愣地不說話,以為自己方才說的話又惹得她不高興了,正想重新哄她。
陵容卻道:“臣妾沒有不高興?!绷耆莼剡^神來見玄凌關(guān)切地望著自己,心頭莫名有些酸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玄凌連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陵容拉住玄凌的手臂,把他帶坐到床上,然后一下?lián)涞叫钁牙铩?/p>
玄凌不明所以但還是摟住陵容。
半晌玄凌才輕聲道:“容兒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可要宣太醫(yī)?”
陵容臉靠在玄凌懷里,有些甕聲甕氣地道:“沒事,我沒有不舒服?!?/p>
玄凌一手摟住她一手輕輕撫摸她的后背以作安撫,柔聲道:“那你是——”
陵容輕聲道:“臣妾只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恃寵而驕了。”她說完抬起頭望著玄凌,眼框紅紅,臉上還帶著淚痕,“方才皇上明明是在哄臣妾,但臣妾卻覺得皇上是故意嘲諷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因為臣妾自知自己就是小心眼兒就是喜歡使小性子。可是臣妾又想了想,若是皇上不順著臣妾的意哄臣妾,臣妾照樣不高興……明明這件事是從前先挑頭的,皇上怎么回答臣妾卻都不高興……皇上說得對,我如今被驕縱得不成樣子了。”
有時候使使小性子不算什么,畢竟也算是一種愛人間的情趣一種閨房之樂,可是陵容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使性子的時候真的太多了,而且次次都是玄凌主動低頭將過錯往他身上攬,明明最開始自己不是這樣的,如今卻逐漸變得胡攪蠻纏起來,真是不知玄凌是如何能夠一直忍受自己的。
“就為了這事?”玄凌有些無奈,尋了塊帕子輕輕為陵容擦拭眼淚,溫柔笑道:“之前朕說你被驕縱太過只是玩笑話,朕還覺得對你的寵愛和縱容還不夠呢,朕這才說的是真心話并非是為了哄你高興?!?/p>
玄凌道:“你性子和善從不主動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在后宮一向低調(diào),從不曾逾矩,孝順母后,對皇后也很恭順,堪為后宮表率。從主動不干涉朝政,還時常為朕分憂,卻不曾為母家謀求半分利益,可稱得上‘賢德’二字。”
“古往今來如你這般盛寵卻恪守本分從不逾矩的嬪妃只只手之?dāng)?shù)。明明依著你的寵愛和地位,宮里其他人都該避讓著你才是,偏偏你卻才是那個主動避讓不生是非的人?!毙枵f到這兒,望著陵容的目光滿是柔意,“朕覺得朕對你的寵愛還是不夠,還得再嬌縱下去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