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依舊在吹著,它并不知道人們的悲喜,只一味的履行自已的使命。它也不知道,此時在山頂交鋒的兩人,心頭的百轉(zhuǎn)千回。
蕭祁煊微微瞇眼,手不停地把玩著酒杯,白玉酒杯剔透,不似人心那么難懂。他沉默的時間越久,氣氛便越怪異,即使這是兩個人的局,沈知舟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占了上風(fēng)。
他無奈道:“我們提前說好的……”
蕭祁煊挑眉,目光終于從酒杯移到了他身上:“你這是在撒嬌嗎?”
“我……”
“嗯?”
蕭祁煊目光一凜,尾聲還帶著一點低沉的嘶啞,莫名的有點勾人的意味和……威脅,極致的溫柔和暴虐,矛盾地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身上,且完美地表現(xiàn)了出來。
“嗯,對,是,”沈知舟不得不承認,蕭祁煊身上的壓迫感由內(nèi)而外,即使他并沒有意識到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戾氣,“現(xiàn)在能說了嗎?”
蕭祁煊此刻身著黑色棉長衣,墨發(fā)如瀑如藻,黑眸白瞳。沈知舟先前沒注意到,現(xiàn)下再仔細觀察,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黑夜之中,他們在同月的月輝下,同席而坐,一個在月光之下,一個卻在黑夜之中。
“沈知舟,你可知,這世上有些事不要好奇?!笔捚铎泳従忛_口,卻讓沈知舟莫名想到一把在磨刀石上緩慢磨礪的刀,如同鬼門號角。
繞是仙軀在體的沈知舟也渾身一顫,他感覺蕭祁煊有點不對勁。
可還沒等他細想,蕭祁煊兀自出笑了聲,空蕩的夜里笑聲乍響,讓人不禁頭皮發(fā)麻,而后他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商量道:“不過既然是交易,應(yīng)當(dāng)允諾。只是這怎么看都是我虧了,不如你叫我一聲‘哥哥’,就當(dāng)?shù)窒??!?/p>
這下沈知舟反應(yīng)奇快,他心里一計較,覺得蕭祁煊這人要么不會聊天,把天往死了里聊,要么他不是真的想玩,他是要殺了愚弄他的自已。無論是哪一種,沈知舟都覺得毛骨悚然,他立馬跳開,到一個蕭祁煊赫一動手就能逃脫的位置,說道:“今天不適合談事情,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可很快就被蕭祁煊抓住了兩只手的手腕,雙手疊交壓于胸前,看上去就像兩人在擁抱一樣。
沈知舟本能地掙扎,就當(dāng)他想掏出劍時,下一刻他就停止動作——蕭祁煊在舔他的耳垂。
溫?zé)岬臍庀㈨樦腔苍谒弊又車捚铎佑没⒀谰姘愕氐肿∷膭用},只需一口,沈知舟便可血流三丈。
可他沒有這個打算,頭埋在沈知舟的脖子里,喃喃地說:“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p>
脾氣再好此時也禁不起折騰了,沈知舟的臉徹底黑了下來,怒道:“你想怎樣?”
“嘶啊……”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沈知舟直冒冷汗,他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鉆出皮膚,并且伴隨著皮肉分離的聲音,血流進衣服里。
蕭祁煊舔了舔嘴唇,沉著聲音說道:“不要大呼小叫。”
這疼倒是讓沈知舟回過了幾分神,他忍著脖子的疼痛說道:“是因為……我問的那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