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花我呸！還孩子，我楊樹花的女兒只有文惠一個！要不是你非得抱來這個拖油瓶，咱家哪能變得這么窮！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有什么本事啊你冒充大好人，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嘛？！你以為你是慈善家嘛？！你這個窩囊廢，養(yǎng)不起自己的老婆孩子還要去養(yǎng)別人家的！你怕是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養(yǎng)父被楊樹花無情又侮辱性的話語氣到了，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回應。

“當初你也是點頭同意的，怎么這會又開始埋怨起我來了？！之涵哪里不好了，比起你那個好吃懶做的女兒，她不知道有多好！我看就是你苛刻之涵，之涵多乖巧懂事，這些家務活不都是她幫你做的嘛？！”

楊樹花沒料到一向唯唯諾諾任勞任怨的丈夫會如此硬氣，往常都是她說什么，他就忍著不吭聲，這會倒是學會跟自己犟嘴了？

楊樹花的臉漲得猶如熟透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滿是污漬的圍裙上。

楊樹花我女兒？那不是你的女兒嘛？！有其女必有其父，你女兒怎么樣還不都是隨了你，你有什么本事在這里吱哇亂叫！要不是你把這個拖油瓶抱回來，家里至于這么窮嘛？！

女人扯著嗓子嘶吼，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能穿透墻壁，震得人耳鼓生疼。

楊樹花你要是能掙錢我也就不說什么了，頂多的多雙筷子的事，可你呢，就掙那點工資，還得靠我去別人家做牛做馬的當保姆掙錢貼補家用！我怎么就嫁給了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呢！

男人靠在破舊掉渣的墻壁上，眉頭緊皺，手中的煙夾在指尖微微顫抖，他試圖辯解：

“我也在努力啊，這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想掙大錢給你和孩子們過好的生活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人無情打斷。

“努力？我看你就是懶！每天回來往沙發(fā)上一躺，跟個大爺似的，家里的事兒你管過嗎？孩子的學費你湊齊了嗎？”

楊樹花越說越激動，幾步沖到養(yǎng)父面前，用手指著養(yǎng)父的鼻子，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

養(yǎng)父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煙狠狠摔在地上，用腳碾滅，臉上閃過一絲怒容：“夠了！天天就知道抱怨，我在外面受了多少氣你知道嗎？”

楊樹花喲呵，還敢跟我頂嘴了？你有本事在外面橫啊，回來沖我吼算什么能耐！

女人雙手抱在胸前，脖子一梗，臉上寫滿了不屑，

楊樹花還過年，過個屁的年啊！這個除夕不過也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臟話和狠話不斷從他們嘴里蹦出。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讓人窒息 。

兩人逐漸動起手來，不過都是將彼此的怒火發(fā)泄到了家具和器物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看著支離破碎烏煙瘴氣的狹小房間，之涵抱著掃把貓著腰跑了出去，正好看見蹲在門口處的文惠。

小小的文惠紅著眼眶，指著之涵破口大罵，稚嫩的聲音滿是嫌棄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