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煙,麻煩你把這四年來各組組長的考核成績找出來,謝謝了?!崩淠曜D(zhuǎn)椅上,左手壓著文件,右手握筆,筆尖在字里行間來回穿梭。
自成立以來,TI每一年都會有一次組內(nèi)考核,用以查驗每一成員的實力,順帶著為分配年終獎做準備。
半晌,在一旁的冷煙都沒反應(yīng)。
“冷煙?!”
冷年提高聲量,叫了她一聲。冷煙全身一抽,驚慌的眼神看向冷年,怯怯問了句:“冷年大人,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見…”
冷年微蹙眉,放在文件上的手漸漸離開了桌面,放在了大腿上,狀態(tài)十分輕松。
“冷煙,你在想什么?”冷年很直白的問。
他清楚,冷煙平日里絕不會是這種工作態(tài)度。若是眼前這種態(tài)度,唐子諧斷不會將她放在身邊幫自己處理各種事情。
冷煙眼里閃爍著慌亂,不知所措的雙手先是在桌上文件中翻了會兒,又后知后覺的收了回去,靜放身前。
“冷年大人,四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嗎?!”冷煙的眼神中是執(zhí)著,對四年前事情的執(zhí)著。
冷年一愣,隨即垂下了眸,顯而易見的不愿開口。
冷煙看他的表情,心里漸漸明白,其他同事說的,“四年前的事情是TI的禁忌”,是真的!
她待在TI正正好四年,因而四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她遇見唐子諧的時候,唐子諧就已經(jīng)是人們口中殺人如麻的死神了。
殺人不眨眼、酷愛鮮血淋淋、四年無敗績等等等,都是對唐子諧的標簽……
冷煙低沉著聲音,轉(zhuǎn)身走到書架邊,伸手摸向最高那層擺在正中央的最厚的文件袋,手指勾了勾,輕松取下。
“這是這幾年考核的資料,有各組考核內(nèi)容和考核成績分析。”冷煙單手抓著文件袋一邊,遞到了冷年面前。
冷年接過放在桌面上,看著文件袋上唐子諧潦草的簽名,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隱隱松了口氣。
“你想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冷年沒拆文件袋,反而是扭頭看向冷煙,問她的想法。冷煙聽到他說四年前的事情,下意識的點了頭,又趕緊擺頭。
這是禁忌……
“你是想通過四年前的事情來推斷子諧不愿做那把交椅的原因?我這么說,對吧?!崩淠甑兔迹⒕淼纳辖廾鈩?,視線落在文件袋上那潦草的字跡。
不等冷煙的回答,他緩緩開口,“其實,四年前的事情也沒他們說的那么懸乎,也談不上什么禁忌。只是TI的一次低谷……
“四年前的事情說來也簡單,是我的妹妹冷濤不滿子諧在組織里的地位、影響力比她高,同時怨恨上了我的母親——煞,也就是TI的前任老大。
“母親待子諧如親生女兒一般,教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經(jīng)商手段、功夫招式等等”
冷煙聽著不禁皺眉,有些疑惑。
冷年注意到,在自己的敘述中補充道。
“子諧在五歲的時候被親生母親拋棄,是母親將她帶回TI。子諧的悟性高,學習能力也很強,自己也刻苦。因而母親很喜歡她,準確來說是TI里所有人都喜歡她。這其中我的妹妹除外。
“所以,我的妹妹冷濤在一次任務(wù)執(zhí)行過程中,聯(lián)合TI里一位資深的組長,毒害了母親并且重傷了子諧。那次任務(wù)是子諧唯一一次九死一生,就連一年前她意外在廢墟里生活二十來天身體受損程度都不及四年前。
“從那以后,TI在道上的地位、影響力一落千丈。子諧從而擔起振興TI的重任,也就成了現(xiàn)在你所知道的死神……”
冷年平靜的說完這一大段話,眼中罕見的流露出了愧疚。冷煙低頭,“消化”這番話。
四年前,唐子諧差點丟了命……
她不敢想象,自己相處四年的人,居然曾跟死神打了個照面。唐子諧做事雷厲風行,手段可以說是殘忍異常,但待人卻是溫柔非常,尤其是自己認識、親近的人。
原來,她是想把位置還給“正主”。冷煙理解了她的決定。
“那……死神大人是怎么回來的?”冷煙清楚自己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自然是TI救回來的?。?/p>
“沒人知道……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誰?!崩淠隉o奈聳肩,攤了攤手,“題外話扯完了,抓緊做正經(jīng)事兒吧!”
冷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文件袋上,冷煙也不好在“開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