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哥,對不起?!笔捲骑L(fēng)進產(chǎn)房后沒有立刻去抱自己的女兒,而是半跪在莫忻床前,雙手握緊對方?jīng)]有吊著針?biāo)淖笫?。那手冰涼,如冬日里的北風(fēng)一樣刺人心骨。蕭云風(fēng)把自己的胸膛向前貼去,只想把那只手捂熱。他的淚順著臉頰落到手上,莫忻感到了一絲溫?zé)帷?/p>
“云風(fēng),別哭,你沒有做錯什么,我這不還好好的嗎?”莫忻面色慘白,鬢角早已被沾濕,眼角也滲出了幾粒玉珠。
蕭云風(fēng)伸手去撫他的臉龐,看著那張溫柔而秀麗的面容變得如此憔悴,他更是難受。
莫忻眼角的淚被他拂去,他寬厚的手掌總是能帶給對方極強的安全感。海洋的清冷變得柔和,得到信息素安撫的莫忻面上也回復(fù)了幾分顏色。
“對了,還沒給孩子取名呢。”莫忻望了望旁邊小床里大睜著眼的女兒。
蕭云風(fēng)笑道:“叫蕭陽怎么樣?以后咱們家里就多了一個小太陽?!?/p>
“好,咱們閨女一定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太陽?!?/p>
……
記憶的長河里記載了莫忻和蕭云風(fēng)的點點滴滴,直至今年年初之時,蕭云風(fēng)的記憶里再也找不到那個溫柔開朗愛笑的忻哥,取而代之的只有對過去瘋狂的懷念與追憶。
……
“您好,請問您是莫忻先生的家屬嗎?”那個聲稱要找蕭云風(fēng)的男子站在重癥隔離治療區(qū)外唯一的休息站里拿著一份文件。
“是,怎么了?”蕭云風(fēng)剛剛下崗,見對方也是個alpha便不拘束地拖去了厚重的防護服與外衣。
“這是莫忻先生的遺體捐獻證明,請您收好?!蹦凶訉⑹种械奈募f給了蕭云風(fēng)。
“遺體捐獻證明不是要捐獻之后才會發(fā)給親屬的嗎?忻哥他……”蕭云風(fēng)接過文件的手頓住了,片刻,他紅了眼眶,海洋的冰冷之意隨即覆蓋了整個休息室。
“是,莫忻先生是昨晚走的,臨走前還特意囑咐我們一定不能很快就告訴你。但是我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決定第二天就把遺體捐獻證明帶給您?!?/p>
“所以,你們就陪著他騙我?”
“是,莫忻先生染病讓我們很痛心,國家也失去了一員一線抗病主將。我們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和莫忻先生的用心,不希望看到您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更何況您和莫忻先生還有一個孩子?!?/p>
“不,我要見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們不能就這樣將他從我身邊奪走?!?/p>
蕭云風(fēng)沖出休息室往外跑去。
“快攔住他,別讓他去?。?!”一眾無警紛紛持槍上前擋住了蕭云風(fēng)的去路。
“我要見忻哥!都特么給我讓開!”暴虐的信息素激怒了眾alpha壓抑許久的獸/性。
如果他們不是受過訓(xùn)練的戰(zhàn)士,極有可能在此刻爆發(fā)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那種源自于大自然的獸/性會被毫無保留的釋放與天地之下,見證于血肉之中。
為首的隊長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沉聲道:“蕭云風(fēng),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你該為身為一名君人而有所擔(dān)當(dāng)?!?/p>
“可我不只是一名君人,我更是一名丈夫,我該對自己的妻子負(fù)責(zé)。我已經(jīng)連他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上了,如今,你們要讓我連他的遺體也見不上,只配最后去捧骨灰嗎?!”怒意沖去了蕭云風(fēng)的理智,他不顧眾人的阻攔怒吼著突圍。
可這周圍都是同他一樣的alpha,就算不是頂級的,也至少是高階alpha。而他能力再強,同數(shù)十個高級alpha斗也只會落得下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