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發(fā)現(xiàn)太子是那日窗臺看斗雞的人以后,大膽地抬眼直視他,可她似乎忘了,她和許清池正處在一個極其曖昧的距離當中,許清池的手甚至還辦搭在她腰上。
林胥赫見了,只覺無比礙眼,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許清池意識到有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把白依依往自己身后一攔,然后上前對太子行禮,可他剛躬下身去,太子卻突然走了,只留下不咸不淡一句:“給客人安排好房間?!?/p>
負責保護和接待許清池的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各自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疑惑。太子這番行為實在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之前派他們保護這兩位的時候,還很認真呢,現(xiàn)在怎么突然給客人這么大一個下馬威?
許清池牽著白依依的手腕,面色也變地凝重起來。照理說,太子在不得皇帝喜愛的情況下保持身份至今天,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個喜怒現(xiàn)于面上、意氣用事的人。況且白夫人若是占到了他那一邊,能讓他借到不少力。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對自己和小師姐如此無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思索間,許清池忽然觀察到了白依依異于尋常的神情,有兩分懼怕,更多的,是陷在回憶里的歡喜。難道說……許清池意識到了此事的不對勁,腦中也聯(lián)想到了白依依之前和自己說的那個人。若真是這樣,這可就糟了!
太子府門口眾目睽睽之下,許清池忍住沒有問出口。他隨著管事的一路到了客房,在確認門外沒有人守著、管事的已經(jīng)走遠以后,將白依依拉到床榻邊坐著,急切問道:
“小師姐,難道那天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太子!”
許清池的語氣已經(jīng)相當肯定了,可他激動地抓著白依依的胳膊,抱著渺茫的希望,想讓白依依說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來??砂滓酪澜K究是讓他失望了,她輕嗯了一聲:
“是他?!?/p>
許清池閉上眼,努力勸自己,先放下個人感情,先放下個人感情……
“小師姐,你說你看見了他,那他看見你了嗎?”
“當然看見了,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他好像還挺高興的?!卑滓酪滥:滢o,把她讓出視線位置讓林赫胥看到斗雞而高興的事實成功變了味兒,落到許清池耳朵里,就變成了太子和白依依看對眼兒了。今天太子的異常,就是不爽自己離白依依太近。
“師姐,你還記得宗內(nèi)規(guī)矩第一條嗎?”
“不可吊死在一棵樹上?!?/p>
“對,不可吊死在一棵樹上。你難道……只想和他一個人……”
“怎么會呢,我又沒有吊死。況且,宗門內(nèi)還有第二條,寧咬仙桃一口,不吃爛杏半筐。他這顆仙桃,可抵得上好多好多爛杏子了?!?/p>
“可你硬要喜歡他的話,不管仙桃爛杏,都由不得你做主了。他是太子,怎么可能允許你往別的樹身上吊?還是說……小師姐見到太子就把對師弟的承諾都忘了?”
白依依驚訝地看著突然可憐兮兮的師弟,清冷的少年,竟也能那么流暢自然地做出撒嬌的樣子來
“師弟,我沒忘?!?/p>
“那小師姐保證,你不去和太子接觸,不單獨和他見面,一直和我在一起。”
“好吧……”
許清池將失落的白依依抱進懷里,眼含憂慮。他明白,此時所做的,不過只是權(quán)宜之計,以小師姐搖擺不定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就不記得答應自己的話了。她哪能明白,既然自己能接受她會喜歡其他人的事,又怎么會只因為爭風吃醋而不讓她接觸太子。自己擔心的,是太子的身份地位。太子手握重權(quán),即使再不受皇帝待見,也是萬人之上的皇子?;首釉趺纯赡苋淌芘c其他人擁有同一個枕邊人呢?況且,太子定會三妻四妾,依依怎么可能受得了。更甚者,太子最終極有可能因為依依商人之女的身份只讓依依做侍妾……
許清池越想越擔憂,可白依依的倔強他是知道的,白依依的黃魚腦子他也是知道的,喜歡的就一個勁兒的追,也不想想這人是不是她能夠把握的。
種種白依依的凄慘下場在許清池腦海中閃過,一個清雅的身影卻不合時宜地浮現(xiàn),之前避之不及的,現(xiàn)在竟成了求之不得的……
“如果……白依依把喜歡轉(zhuǎn)移到那個人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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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