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思的咽了咽口水。在倉皇失措中,大腦卻在高速地運轉,初二一起升旗的男生?
記憶鋪天蓋地地向我涌來。初二,對我而言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它沒有初一剛來初中的懵懵懂懂,也沒有初三瘋狂刷題的酣暢淋漓,它對于我而言,是模糊的。
好像確實有一次,學校安排我們年紀的第一第二名上臺升過國旗。我敷衍地干笑了兩聲,表示好像是確有其事,但是話說回來,和我一起升旗好像。。。是個胖胖矮矮的小男孩。與眼前這個,好像也并不是這么相符。
他見我臉上沒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托著自己的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思。
我轉過去,盯著他有著優(yōu)美弧線的下頜角,試圖把他和那個小男孩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真的要描寫他,我覺得最恰當?shù)脑~語應該是“干凈”,這樣的男孩子很難不把他和白襯衫聯(lián)系在一起,或者是在籃球場上肆意地揮灑著自己的汗水,朝氣蓬勃的樣子,雖然五官不是那么的出眾,但是在氣質上,就勝過那些只知道埋頭做題而不注重外表的理工男一大截。
而且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呀!一雙狗狗眼微微下垂,沒有丹鳳眼的嫵媚,卻平添了一股子小奶狗的味道。
他貌似注意到了我的“凝視”,略微撇過頭來看我。
啊這,偷看被抓,尷尬了尷尬了。
我急忙將自己從花癡的深淵里撈了出來,想找個話題岔開,于是指了指上面的光榮榜說到:”同學,你看到自己的排名沒?要不我?guī)湍阏艺???/p>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極好看的弧線,卻是欲言又止了什么,卻還是回答道:”好呀,我叫陸經年,陸是陸地的陸,經年就是“此去經年”的經年。“
好名字,我心里默默感慨道,卻也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萬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多么好聽的名字?!辈贿^這個名字咋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嗯,這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她,愛極了柳永的詞。。。”他的語氣中有著些許的悲傷,甚至于哽咽,但是我沉迷于找名字的迷宮里,一時也沒有認真聽。
“要不,我從后面找,你從前面找?”我抬頭問他,眼中充滿著真誠和認真
他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但是,與我不同的是,他的眼角卻有著些許戲謔的樣子。
光榮榜上有著五百人的名字,除去前五名,其他同學的名字都擠在三面上,字寫得又小又密,難以辨認。
找完了最后兩面,卻還是沒有他的名字,或者,他沒有上榜?我心下忖度著,也順便思量著該用什么話去安慰他。
一個剃著寸頭,穿著籃球服的男孩子用單個手指轉著籃球從他身后經過,調笑著說:“這不是第一名嗎?還需要這么認真地找名次嗎?那讓我們可怎么活呀?“
陸經年回以微笑,說道:”就你話多,怎么籃球不打了?“
”這不是來找你嗎?籃球上沒了你,我們班怎么打得過四班?快和我走吧!”
我抱著書,聽著他們一來一往,卻沒有半分機會插入,原本還想問問為什么不早早告訴我他的名次還讓我白白找了半天的事情也開不了口,只得訕訕地拋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北汶x開了光榮榜,轉身去找了楊柳。
傅可收掉了手上的球,用手肘捅了捅陸經年:“這就是溫縣的中考狀元吧。”
陸經年望著我的背影,愣愣地出神,只是小聲地嗯了一句作為回應。
“看來她是完全不記得你了呀。。。?!?/p>
這次,陸經年沒有講話,眼神中,也有了些許的落寞,但是也想不出任何的詞匯去回應這件事,只是低頭看著鞋尖,有些沮喪。
我攙扶著楊柳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室,上課鈴聲也如期而至。匆匆忙忙坐下,看了看課表,化學課!我心下一驚,是班主任的課,而我也是暫時的課代表。
可能是因為A中上課內容多,上課節(jié)奏快的緣故,幾乎每節(jié)課,老師們都會發(fā)很多張講義和作業(yè),但是為了不浪費上課時間,所以A中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上節(jié)課下課后,課代表得到下節(jié)課老師的辦公室拿相應的資料。
而我們班化學老師一向是以嚴厲著稱,而且尤其討厭別人耽誤他上課時間,想到這里,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將楊柳帶回位置坐下后,便轉身向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