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七月廿九,丞相府一大早就滿園鬧騰,小廝侍女都在準(zhǔn)備陳淑蘭下江南這一路的行李吃食,生怕委屈到丞相府這唯一的掌上明珠。
而只有陳琦琦,還躺在床上,楞楞地看著檀木床頂。她昨晚是睡不著出去湖邊散步了吧?是踩著長青苔的大石頭打滑掉水里吧?
怎么醒過來好端端躺在這呢?難道昨晚是在做夢嗎?
而且她怎么感覺,后頸處更疼了呢?明明養(yǎng)了兩天?
她還沒糾結(jié)明白這些問題,小桃就推開門火急火燎地往她床邊沖,邊掀開床簾,邊念念有詞:
路人甲“哎喲小姐,外面都快忙瘋了,下午就要離京了,您怎么還賴床呢!”
路人甲“快快起來洗漱吃飯了,今兒早夫人可交代了廚房,做了可多您愛吃的!”
陳琦琦“噢,”
陳琦琦“小桃!”
見小桃忙著又要趕出去,陳琦琦趕忙把她叫住。
路人甲“怎么了小姐?”
陳琦琦“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路人甲“動靜?沒有呀,昨晚連風(fēng)雨都沒有,可安靜了?!?/p>
這就奇怪了,難道真是做夢嗎?
陳琦琦的疑惑被送衣服進(jìn)來的侍女打斷,一直到下午拜別父母登上去江南的水路都沒再有時間細(xì)想。
船行在運河道里,還算平穩(wěn)。陳琦琦不暈船,這會正搭在船艙的窗戶邊,看著兩岸緩慢倒退的風(fēng)景,回想昨晚的夢。
她好像沒有真的摔下湖,記憶里有個模糊的身影救了她,看不清他的臉,他身上好像有一股香味,或許是夢里的記憶太淡了,這一切都記得不夠真切。
手撐著腦袋久了,后頸還有點酸麻。
小桃端了一個小瓷盤進(jìn)來,那是早上丞相夫人才讓小廝去東市排的栗子酥。
路人甲“小姐,吃點糕餅吧?!?/p>
陳琦琦“嗯,放著吧,你也吃些墊墊肚子。”
還沒吃兩口糕餅,就聽見外面有吵鬧聲。
陳琦琦“小桃,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路人甲“好像是一位公子的玉佩被船上的幫工偷了。”
這船是丞相找巡監(jiān)司安排的,船上還有其他順路搭船的皇家貴胄,京中大家,在她陳家的船上發(fā)生的事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陳琦琦“看看去?!?/p>
路人甲“誒,小姐!小姐......”
陳琦琦已經(jīng)朝甲板外走去,甲板上,圍著好幾個人,混亂的吵鬧里,有一個穿著及其不凡的公子,一身墨色,發(fā)髻上別著簡單的白玉簪,雙手環(huán)抱胸前。
陳琦琦走近,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長得跟宋亞軒一模一樣!
怎么會有這樣巧的事情?!
見陳琦琦走近,宋亞軒欠了欠身,朝陳琦琦做了個禮。
宋亞軒“魏某人見過小姐?!?/p>
陳琦琦也照這兩日求小桃教自己的禮數(shù)朝他回了禮。
陳琦琦“丞相府沒有盡到管理職責(zé),淑蘭在此向魏公子賠罪了。”
宋亞軒“無妨,不過是塊普通玉佩,只是這玉佩是魏某母親所贈......”
梓墨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家公子怎么說話都不打草稿的?仗著京中沒幾個人見過他,就開始換名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