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衣上有塵，身上有傷，敵不過那群不知名的正拿著青春期名義行大人的事的人。

“張藝?！?/p>

她走神了，被他人叫自己名字的聲音拉回到了現(xiàn)實。

不知道什么時候賀淮行已經(jīng)坐了起來，黑色的褲子與水泥地意外地融合在了一起。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過來扶我一把呀?！?/p>

賀淮行又開口了，她這才上前。

手觸碰到他胳膊的時候，她都在想，賀淮行是什么時候看見自己的，他有沒有看見自己一開始就站在那里？他會怎么想自己？

是自私？

是懦弱？

還是變態(tài)呢？

“想什么呢？”

賀淮行突然在他頭上揉了一把，但這個動作似乎牽扯到了他的傷口，他又突然吸了一口冷氣。

“你沒事吧？”

張藝扶著他的手在他剛站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松開了，此時似乎又想向前伸過去，但卻又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伸向哪里，于是又收了回來。

他的眼角有淤青，臉上破了一塊，嘴角的淤血在右邊。

他很白，此刻臉上的紅色格外醒目。

張藝一邊覺得他肯定很疼，一邊覺得這樣的他似乎比平時的他，更具有吸引力。

矛盾的心理，奇怪的想法，讓她覺得自己可能病了，或者是瘋了。

“我沒事?！?/p>

他說的輕松，但嘗試轉(zhuǎn)動的時候還是有些踉蹌，張藝剛想問他是什么時候看見自己的，他就又開口了。

“我知道，剛剛你沒有幫忙是正確的選擇。”

“你幸好沒有過來幫忙，不然我不僅得挨我那份打，還得替你扛你那份打。”

他是笑著說的，但張藝并不能笑出來。

“對不起?！?/p>

她聲音很小，像是說給他聽，但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但他也還是聽見了。

“這有啥，你又沒有做錯什么。任何人在這種時候，能躲遠一點就躲遠一點，肯定都害怕，不想摻和。”

“沒有人是完全無私的。”

“你做的，也是我如果遇見了這種情況下會去做的事情?！?/p>

對面的人還在笑著，帶著嘴角的淤血，還是依舊像以往在教室里面那樣笑著。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張藝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剛剛那一群人。

他們都沒有穿校服，應(yīng)該不是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那是其他學(xué)校的學(xué)生嗎？或者說，他們不是學(xué)生。

但如果他們跟賀淮行不是一個學(xué)校的，或者根本他們就不是學(xué)生，那他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呢？

什么樣的關(guān)系，會讓他們采取這樣的措施。

“我跟他們，有點事情?！?/p>

賀淮行沒有明說，也似乎是不太想說的樣子，張藝于是便沒有再問。

她看著賀淮行連走路都有些踉蹌。

“那你要告訴家長，或者報警嗎？”

她不該問的，但還是問了出來。她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去管別人的事情，但突然就脫口而出。

此刻她站在他身旁，問他話的那一秒抬頭看向他，話說完了之后，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