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所謂的‘現(xiàn)成的線索’吧?”
女人擺擺手,一副無可奉告的表情。
劉澤抬頭看了一眼那盞路燈,溫柔的白光籠罩著他,讓他想起了他的妻子。
他回頭,看著那個(gè)女人:
“你知道思念一個(gè)人是什么感覺嗎?”
女人嘴角勾著嘲諷的笑,語氣里帶著哽咽,眼眶里突然就濕潤了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劉澤就知道,她經(jīng)歷過思念,還有可能是撕心裂肺的思念。
他抬頭,最后看了一眼那路燈,目視前方,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遠(yuǎn)方,他微微一笑:
“一起嗎?”
女人搖搖頭,站在墻根,她在路燈的光圈外,籠罩在黑暗里。
就那樣站著。
周圍想起來貓頭鷹的叫聲,女人也只是平靜的看著劉澤的方向。
目光掠過他的衣領(lǐng),看向更遠(yuǎn)的黑暗。
劉澤搖搖頭,繼續(xù)向前走,女人站在原地。
慢慢的貼著墻根蹲下。
然后,抱膝坐下。
周圍的冷風(fēng)肆無忌憚的往她的衣服里面鉆。
貓頭鷹的叫聲越來越大,讓她無法忽略。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gè)發(fā)光的瓶子。
淡淡的光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安心。
周圍一個(gè)人都沒有了,只有一盞路燈。
她扶著膝蓋站起來,看著劉澤離開的方向,定了定神。
猶豫片刻就追了上去。
不知道是因?yàn)榭謶诌€是因?yàn)槟撬阉训睦滹L(fēng)。
她打了一個(gè)寒戰(zhàn)。
緊了緊外套。
看著手里會(huì)發(fā)光的瓶子,她的心里卻再一次盛滿了苦澀。
瓶子里是會(huì)發(fā)光的螢火蟲。
數(shù)不清的螢火蟲。
那是她唯一不會(huì)害怕的昆蟲。
她想著:
我是一個(gè)膽小鬼,什么都怕,連潔白無瑕的蝴蝶都害怕,卻跟你說,我不拍你離我而去,這不是嗎,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jià)。
伴隨著貓頭鷹的叫聲,她終于站住了腳,因?yàn)樗匆娏藙?,他停在那里,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岔路口。
劉澤沒有回頭,卻淡淡的出了聲:
“你也是來救回愛人的吧!”
女人皺眉:
“你說什么呢?”
劉澤回頭,看了一眼那個(gè)女人,眉眼彎彎,可是卻看不清眼底的笑意:
“你說呢?如果不是來救愛人,沒有人會(huì)來這里的?!?/p>
女人冷笑一聲:
“哈哈哈,你為什么說我是來救人的?”
劉澤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他看見了女人眼底的心虛。
女人眼神躲閃,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劉澤把她的頭扶正,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猜的沒錯(cuò)的話,你應(yīng)該是白九歌三魂七魄的其中之一。”
他的話剛說出口,女人就消失了,劉澤手里的瓶子就有了他找回來的第一縷魂魄。
而,那條小路也消失了……
他還站在秦赤凝的店門口。
秦赤凝看了一眼劉澤的瓶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猜到了,你可以出來?!?/p>
劉澤看了看頭頂?shù)奶?,瞇起眼睛:
“你還猜對(duì)了?!?/p>
秦赤凝轉(zhuǎn)身回了店里:
“我和他們的賭約,終于可以贏了!”
劉澤靠在門框上,看著店里,搖了搖手里的瓶子:
“也不知道,剩下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