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熊難過美人關(guān)
“滴滴滴?!?:30的準點鬧鈴聲。
男寢開始活動了。
一個鯉魚打挺,正能量拿起盆往外沖。
留下余下五人睡眼惺忪。
“他怎么?吃了什么興奮劑?!?/p>
“呵。狗熊難過美人關(guān),沒聽說?”
“?”
“我們年級有個大美女,叫什么..舒含?”
“這年頭,姓舒的還蠻少..是不是那個學生會那個?”
兩人兩眼一對,眼睛發(fā)亮,似在遐想些什么。
“那個是真好看啊...”
“一笑起來純的一麻?!?/p>
“呵。這家伙,和舒含有點工作上的往來,這幾天跟被迷了魂一樣?!?/p>
“哎!要我說啊,還是我十元老婆最好看。”
“是是是,舒含就是有點石原那個味道?!?/p>
風哥氣定神閑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吃早餐。
“誒風哥,不感興趣?”后面一兄弟叫住了他。
風哥瞥了瞥,搖搖頭。
倒不是不感興趣,只是他這個冷酷的人設(shè)要立好,嗯,對,要立好。
“你這也不感興趣,那也不感興趣,你不會…”
風哥皺眉,“不會什么?”
“你不會對哥們兒我感興趣吧..?!”那兄弟一副嬌羞不可自適的模樣,雙手抱住一馬平川的胸部,我見猶憐。
“我超。你有病,你離我遠點。”風哥暴走。
樓道里,有些涼。
對面的教學樓明明滅滅,寥寥無幾的學生走動,一些稀稀落落的晨讀聲尚未把困意趕走。剛剛被洗滌過了的城市,喧囂與蕪雜蒸發(fā)的無影無蹤,沒有風吹過的聲音,沒有車流的聲浪,萬物在靜寂中一呼一吸。
風哥一抬頭,還能見到半明半暗的云空里月亮從粉紅色的亮光中褪散。
風哥走進教室,環(huán)顧四周,好像就他一個人。
他坐了下來,靜靜的翻開書頁,忽然,一陣風倏然吹過,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紗窗簾濾成了斑駁的淡黃。
一陣桌椅磕碰的響動,風哥往回一瞧。
女孩正笨拙地將倒掛的椅子拿下來,她的右肩背著綠色書包,手指上還掛了半瓶不到的水杯,女孩周圍全是書和一些雜物,她尷尬地舉著已經(jīng)挪動了但沒完全挪動的椅子不知如何是好。
風哥輕嘆了口氣,一手將窗簾粗魯?shù)睦_,徑直走向女孩。
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和中指觸碰女孩小拇指上勾著的水杯的那根線,緩緩取下放到同桌的桌上。
“你站開些?!?/p>
女孩乖乖的站的遠了一點。
風哥抓住椅子兩側(cè),輕拿輕放,也生怕磕到后面的女孩。然后拍了拍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流云浮動,像河流一樣涌入淡藍,又委身退去。
女孩想了想,還是站起了身,走向了風哥。
風哥抬頭,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爬上了女孩的發(fā)梢,變成了淡淡圓圓的光暈。
女孩清澈純凈的眼神,望向風哥,大膽又無辜的看著他,像小鹿一般濕漉漉的,又像晨起冷卻在窗子上的霧氣。
“吃糖嗎?”女孩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向了風哥。
風哥恍惚走了神,沒有反應(yīng)。
女孩以為風哥為難,主動將大白兔奶糖放在了他的手掌心,她手指尖冰涼的體溫消融了風哥手掌的溫熱,傳送到了心臟,咯噔咯噔。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陣茉莉花香。
風哥盯著手中的大白兔奶糖,啞然失笑。
她,是不是很喜歡吃糖?
這是第二次給他糖了,每次口味還不同。
他沒吃,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書包。
晨讀結(jié)束后。
走廊里漸起一些熱鬧的聲音,采擷了凜冬里初發(fā)一些歡愉,吧嗒吧嗒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舒含踏著白色球鞋,朝風哥教室而來,她扎著清爽的長馬尾,從遠處看,眉目清秀的,皮膚白皙,走路帶著一陣風。
三兩學生走過,頻頻朝舒含回頭。
“請問書記在嗎?”
流水般溫和帶一點俏皮的語調(diào),酥酥麻麻,風哥看到了舒含。
確實好看。風哥心想。
環(huán)顧了四周,確定正能量不在教室,風哥便應(yīng)了一下,“他應(yīng)該..上廁所去了?!?/p>
舒含微微低頭,藍白色的校服被晨風肆意拉扯著,隨意扎著的馬尾斜靠在頭側(cè)。
她笑了笑,泛起兩頰淺淺的酒窩,漫山遍野的桃李都開了個遍。
“好的,那我待會兒再來一趟吧?!?/p>
不一會兒,正能量自由散漫地走進教室,風哥敏銳地感覺到了那孫子的氣味,充滿追捧和悶騷的氣味。
“有人找你?!?/p>
“誰啊?!闭芰垦燮ど踔翛]抬一下,不動聲色地研究物理題。
“好像叫舒含?!?/p>
聽到這個名字,正能量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操?!?/p>
他眼眸暗了暗,眉頭緊蹙,喉結(jié)不自覺上下滾動了一下,拿起外套便往外沖。
風哥抬眼,呵,狗熊難過美人關(guān)。
想到這,他自己卻將余光落在了正在酣睡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