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他的猶豫和糾結(jié),向晚淚眼婆娑的抬起頭,臉色蒼白看著讓人心疼。
向晚不管你能不能重新接受我,豆豆是無辜的,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自己的爸爸,嘉祺,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的孩子,行嗎?
卑微的祈求讓馬嘉祺喉結(jié)糾結(jié)的滾動,腦子里忍不住回想小小的身影抱著他不松手的可憐樣子,心里再次已軟,
馬嘉祺我答應你,豆豆我會努力彌補。
向晚只要豆豆能開心,我就很滿足了,謝謝你。
抹掉眼角的淚,松開剛才緊抱著不放的腰,見向晚一幅克制、溫柔識大體的樣子,馬嘉祺皺著的眉頭才緩緩舒展,
馬嘉祺我跟你回去,陪陪豆豆。
向晚嗯,他見到你一定會特別開心。
車子重新啟動,向晚才扭頭看向窗外,柔和的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嘉祺,這些年其實你一直都沒變,不管多強勢的威脅,你都不會放在眼里,可偏偏對溫柔的祈求沒辦法抗拒。
我會慢慢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勞斯萊斯停在別墅門口,向晚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玩具塞到馬嘉祺手里,
向晚上次帶著豆豆逛街,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一會兒就說是你給他買的,他肯定開心的蹦起來。
馬嘉祺低頭看著手里的魔幻恐龍蛋,眼神更加復雜,心底甚至生出了愧疚。
向晚不動神色的收回目光,笑著推開門,里面小小的身影聽到開門聲就直接朝著她撲了上來,嘴里高興的喊著,
豆豆媽媽!媽媽!
向晚豆豆,看看誰來了?
向晚笑著將他從懷里放下來,側(cè)過身,露出了身后跟著進來的馬嘉祺,豆豆圓溜溜的眼睛閃閃發(fā)光,興奮的光芒下又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豆豆爸爸,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馬嘉祺渾身一震,找不到任何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上前一步,蹲下身,視線和他齊平,眼神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就連聲音都變成了從未有過的溫柔。
馬嘉祺怎么會?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
昨天晚上這個小家伙抱著自己大腿喊爸爸的時候,他才知道當年向晚離開時已經(jīng)懷了孕,他有了一個快三歲的兒子。
豆豆我怕爸爸像童話故事里的人,天亮了,就沒有了。
小家伙低聲說著,小手扯過他的衣袖,眼神怯怯的懇求,
豆豆我不想沒有爸爸。
馬嘉祺眉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去對視眼前單純清澈卻又可憐兮兮的眼睛,向晚摸上豆豆的頭頂,聲音溫柔的解圍。
向晚豆豆乖,爸爸不是童話故事里的人,也不會離開你。
豆豆真的?爸爸,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么?
奶氣的嗓音不確定的再三詢問,馬嘉祺愣了會才點下了頭,
馬嘉祺對,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豆豆太好了!我的爸爸不會消失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小家伙立刻開心的跳起來,歡樂滿足的樣子讓馬嘉祺心里越發(fā)柔軟,攤開掌心,露出一直拿著的玩具,
馬嘉祺這是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豆豆喜歡,爸爸送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向晚你瞧他開心的,豆豆乖,去玩玩具吧。
向晚好笑的捏了捏兒子的小臉,待孩子跑開了之后,才感激的看向馬嘉祺,
向晚謝謝你,給了他一個美夢。
馬嘉祺站起身,唇線不斷收緊,如果只是一個夢,夢醒了會更加的傷人,他轉(zhuǎn)頭看向豆豆玩耍的可愛模樣,心里多了一絲不忍。
將他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向晚唇邊得意的笑容一閃而過,
向晚我去準備午飯,吃了再回公司吧。
……
陸展顏從馬氏回來,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忙碌,Linda按照她的吩咐去聯(lián)系之前合作的銀行,很快就得到了滿意的回復,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惱火。
助手這些銀行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前些天,大小姐跑遍了這些銀行,得到的都是什么沒有額度之類的屁話,現(xiàn)在知道大小姐手里是馬氏的絕對控股人,立刻就無條件支持了,根本就是見風使舵。
陸展顏賺錢的買賣永遠都是趨之若鶩,虧錢的生意避之不及。
陸展顏將貸款的協(xié)議簽署完畢笑著遞過去,以前覺得應該譴責的東西,突然間發(fā)現(xiàn)都成了情有可原,就好像她一樣,從來不會接受施舍的人,不照樣拿著爺爺對她的愧疚耀武揚威嗎?
陸展顏對了,新聞排版出來了嗎?
助手嗯,照您的意思已經(jīng)做好,只等明天一早發(fā)布出去。
陸展顏很好,去通知一下,今天大家加會兒班,為明天做好準備。
明天她必須見到陸氏股價的開門大紅才行!
員工都在加班,她自然也不能例外,一直忙到了晚上十點,陸展顏才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肩膀,伸了個懶腰,低頭捏住緊張的眉心,讓繃緊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
疲憊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相框,她和歡顏站在后排摟著爸爸媽媽的脖子撒嬌,笑得調(diào)皮又開心。
唇角不由自主的抬起,可笑容還沒有綻放,就被眼底的傷痛連累僵住,那些幸福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手指輕輕擦拭過相框的邊緣,雙眸滿含思念,
陸展顏爸媽,歡顏,我好想你們,你們在那邊還好嗎?
陸展顏你們把陸氏的擔子留給我,雖然很重,但是我會拼了命也扛起來的。爸,你也會支持我的決定的,對么?
爸爸生前無數(shù)次的說過,馬嘉祺是她這輩子的幸福,只是獲得幸福的路上,他們剛好先走到了難行的那一段,只要堅持下去,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可她堅持了三年多,終于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大樓里的燈陸陸續(xù)續(xù)滅掉,連空氣都變得安靜了不少,她瞇著眼睛,淚水模糊了視線,像是個孤單無助的孩子一樣,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
第二天一早,敲門聲將她從睡夢中喚醒,有些狼狽的抬起頭,抹了一下潮濕的桌面,才開口喊道,
陸展顏進來。
陸展顏馬煜,怎么是你?
她以為是Linda來了,卻沒想到推門進來的人竟然是馬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