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唇線一點點收緊,凜冽的雙眸盯著眼前的尸體,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和草莓匹配的骨髓,卻偏偏在他到達(dá)之前出了意外!
威爾馬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威爾垂在身側(cè)的手不安的捏著褲線,本以為他會因為這件事跟著沾光,后半輩子吃喝不愁,可沒想到空歡喜一場,甚至還可能惹禍上身。
馬嘉祺你是應(yīng)該說抱歉。
凜冽冰寒的眼神看過來,瞳孔里卻像是燒著一把火,岑冷的嗓音嚇得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更加慌亂無措。
威爾都怪我,查理這么重要的人,我居然讓他繼續(xù)露宿街頭,不然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馬嘉祺意外?
馬嘉祺瞳孔收緊,掀著白布的手青筋扶起,眼里的怒火肆意狂燒,比起意外,他更相信這是人為!
特定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他眼里燒著的怒火顫了顫,眼神也跟著變得復(fù)雜,由著鈴聲響了好久,才輕按下接聽鍵,里面就傳來了陸展顏焦急的嗓音。
陸展顏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你見到那個人了嗎?他什么時候能跟你回來?
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他拿著手機(jī)的手攥的更緊,復(fù)雜的眸光掃過一旁的尸體,喉嚨突然變得干澀難當(dāng)。
他仿佛能看到顏顏此刻的表情,可越是這樣,越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那個可以救草莓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不想讓她眼里的期待像是火光一樣熄滅。
陸展顏嘉祺,怎么不說話,到底有沒有見到那個人?
聽不到回答陸展顏的語氣更加著急,從他那通電話打過來開始,她的心就在激動和各種各樣的擔(dān)心中反復(fù),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馬嘉祺見到了。
糾結(jié)許久的薄唇微微掀開,他眼里的神色變得幽暗,人他見到了,只不過變成了一具尸體。
陸展顏真的,那太好了,你什么時候帶他回國?
隔著電話陸展顏重重松了口氣,如釋重負(fù)的同時滿心期待,聽的他眉頭再度擰起,舌尖抵住唇角,真相就在嘴邊,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嘉祺等他在這邊做完幾項檢查確定身體不存在其他隱患后,我就立刻帶他回去。
陸展顏還是你想的周到,草莓知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今天狀態(tài)特別好,喝了兩碗粥。
馬嘉祺垂在一側(cè)的手不斷收緊,眉頭擰成深深的川字,
馬嘉祺嗯,我會盡快把人帶回去。
陸展顏嗯,那你先忙。
電話里那頭傳來掛斷的嘟嘟聲,緊捏的手機(jī)才從耳邊挪開,顏顏,對不起,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對你撒謊,可卻還是不忍心騙了你。
萬能龍?zhí)?/a>馬先生?
護(hù)士不懂中文,可威爾是聽得懂的,他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這人都死了,馬先生怎么把人帶回去,就算帶回去也沒用,總不可能從死人身上一直骨髓吧。
把復(fù)雜的情緒都收斂起來,他燒紅了的雙眸冷冷轉(zhuǎn)過來
馬嘉祺我給你三天時間,找到另一個和我女兒匹配的骨髓,否則,我會讓你在意大利待不下去。
威爾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別人說這話絕對是威脅,可是馬嘉祺卻是一個能說到做到的主兒。
他慘了。
從醫(yī)院出來,馬嘉祺撥通李顯的電話,到底是跟了好幾年的人,單單聽著他的呼吸,就猜到可能出事了。
李顯老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馬嘉祺那個人死了,去查一查馬煜這幾天都做了什么?
這個世界上會有巧合的事情發(fā)生,可是這么巧合的事情,他不信!
李顯死了?那草莓小姐……
李顯先是語調(diào)一驚,隨后迅速鎮(zhèn)定下來,
李顯我立刻就去查,老板,太太那邊您告訴她了嗎?
終于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卻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從期望到失望,這過山車沒有人受得了。
馬嘉祺我沒有告訴她,再拖三天吧。
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三天,如果三天后還找不到和草莓相符的骨髓,他再把實情告訴顏顏,至少能讓她這兩題昂過的好受一點點……
三天后。
馬嘉祺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商務(wù)車內(nèi)氣壓低沉的嚇人,威爾垂著頭,連看馬嘉祺的勇氣都沒有,
威爾對不起,馬先生,我真的找不到和馬小姐匹配的骨髓,求您放我一馬吧。
馬嘉祺扭頭看著窗外,不滿冷意的下巴微微收緊,岑冷如同審判官一樣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不是對著威爾,而是超前面開車的司機(jī)說道,
馬嘉祺停車,讓他下去。
司機(jī)立刻靠邊停了車子,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威爾就被請了下來。
威爾馬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吧。
他當(dāng)時就是想著省點錢,如果知道那個查理是個短命鬼,就算多花幾十倍的錢,他也會讓他活到見到馬嘉祺以后再死。
他像是沒聽到求饒的聲音,冷眸看了司機(jī)一眼,司機(jī)立刻發(fā)動車子,朝著機(jī)場的方向而去。
估計是擔(dān)心自己會引火上身,司機(jī)把車子開的格外的平穩(wěn),馬嘉祺身體靠在椅背上,呼吸越來越沉。
手指滑動過通話記錄,遲遲不知道該怎么撥通陸展顏的電話。
多希望這三天的等待能換來一個好消息,這樣,她和草莓就不會在有了期望之后失望,他們就可以回歸之前幸福的生活。
正糾結(jié)的時候,突然有電話打了進(jìn)來,他深吸了口氣,接聽了電話。
陸展顏你什么時候帶著那個人回國?
陸展顏聲音里透著明顯的著急,檢查捐贈者的身體健康情況是必要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催一催,早一點進(jìn)行移植手術(shù),草莓就少受一天的罪。
馬嘉祺我已經(jīng)在去機(jī)場的路上了。
陸展顏那你怎么提前不告訴我一聲,是幾點的航班,我去接你們。
很久沒有聽到她這樣歡快的聲音,可心里卻像是被刀扎了一樣的疼,即便是善意的謊言,最終還是要去面對,他抿了抿唇角,
馬嘉祺顏顏,是我一個人回去。
陸展顏???一個人,怎么會是你一個人?
被他說的怔了片刻,歡快的嗓音突然冷靜了下來,凝重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己誤解了什么,
陸展顏什么意思?你不該帶著那個人一起回來嗎?草莓這幾天一直都在盼著呢。
不光是草莓,她也是每分每秒都在盼著,怎么會只有嘉祺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