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天邊泛起了唯美的魚肚白,這絕對是一個觀景的好時間,只可惜……這里將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不太可觀。
那群仿佛吃了亢奮藥的媒體們終于熬不住了,當然也不可能全走了,零零碎碎的還有一些,總之不管怎么來說是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面色冷靜的人了。
醫(yī)院旁邊有一條小徑,上面開著的全是紫色的小花,似乎有一些是紫荊,似乎又不是。
行走在這條小徑的凱撒往下拉了拉帽沿,莫名襲來的風讓他吸了一鼻子的花香,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個地縫鉆進去,好擺脫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這醫(yī)院有個后門,不過如果諾大的醫(yī)院只有一個前門的話那才不對勁,凱撒在門口微微愣了一秒,但還是乖乖的把大拇指頭貼在了指紋采集器上。
他看著一道幽綠色的光掃過他的指尖,隨后便聽得一聲電路燒斷的聲音,那指紋采集器已經(jīng)報廢了,門也就自動彈開了。
凱撒一時間對于這只手有些無語,因為他搞不清楚是因為他身上的東西跟這鎖產(chǎn)生了某些不良反應還是這所鎖背后被人操控著,一時間就感覺自己是一頭被拴著的狼。
只可惜他是鷹,不過能帶人飛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進門的一瞬間就感覺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凱撒竟然有一瞬間想念那小徑了,還沒等他細細回味一道聲音就毫無征兆的傳入他的耳中。
“左拐上電梯,五層?!?/p>
這似乎是他身體中那枚芯片的功勞,還不等凱撒想邁開步子那控制著自己的芯片就直接先一步帶著自己走了,這么看的話對方好像還是個比較溫柔的人,起碼給自己了一個提示。
不管外面的景色有多么誘人,醫(yī)院的景色永遠都是這么……讓人背后生寒。
一眼望不到頭的走廊和規(guī)整的挑不出一根頭發(fā)絲的環(huán)境讓凱撒這個十分注重自身形象的人都感到一絲不舒服,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個護士她拿著護理記錄本,眼睛瞇成一條縫笑著問凱撒。
“先生是要來巡房嗎?”
凱撒“嗯,請問……”
“穆先生就在您右手邊的第三個房間。”
輕輕嗯了一聲的凱撒正想問那護士他所找的人的房間,但那護士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在他還沒問出來之前就解答了。
被堵了個慌的凱撒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但還是對她微微頷首示意,隨后頭也不回的找他右手邊的第三個房間去了。
找到那房間的凱撒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推門,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緊張和沖動。
終于在他做了第五次深呼吸,已經(jīng)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往下用力的時候那門卻自己開了。
凱撒一個沒注意差點撲在那人身上,不過那人很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開門的一瞬間就迅速閃躲在了門后。
剛才的五次深呼吸都被這一個差點撲空給消磨完了,凱撒已經(jīng)準備好一肚子的長篇言論,在穩(wěn)住身形直起腰板準備開始對峙的時候卻見那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好歹父子一場,好歹穆非的身體只有他自己懂,于情于理他都應該過來守著,宸在等人的時候為了保護那不斷起伏的波動不再成為直線時難得沒有摔杯子。
門口凱撒估計以為這里沒有第二個人,一直在門口,不管凱撒慌不慌,宸是等不及了。
差點兒被自家人傷了的岳父緩緩將食指從自己薄唇上移開,隨后將目光移在病床上的那人,示意凱撒也跟著自己看過去。
那是一個穿著天藍色病號服的白發(fā)男子,那是凱撒恨不能早一些見到的穆非。
凱撒一時間竟然在懷疑自己還在不在這里,因為他正緩緩挪著步子向病床上的那人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他那雙有些顫抖的手要接觸到那人垂在白色被褥外的手時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隨后便是一股很強的力道將他拽到了一邊。
好大兒在這個時候要被拱了,當親爹的肯定不樂意。
在把凱撒拉開的一瞬間宸也感受了一下凱撒的力量,哪怕是此時毫無防備那本身就十分緊繃的肌肉還是給了他一種格外的力量感。
如果此刻時間能靜止一下的話,那宸的表情就很豐富了——不解,驚訝,憤怒,無奈,擔憂……
雖然說自己參與穆非的成長很少,但好歹也是要為他考慮一下以后的生活的……這雙手不管在什么時候去觸碰他兒子都是可以的,唯獨在穆非幾乎沒有意識情況下不可以。
同時宸也充分的考慮了一下自己兒子的未來生活,兒子長大了不好賣,反正他們肯定也不急于這一時,反正他早晚也不可能是卡奧斯家的人。
宸.卡奧斯“您父母還在世嗎?”
在短時間內(nèi)充分考慮好一切的宸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凱撒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敬稱和八竿子也找不著北的問話給干懵了。
意識到自己表達方式錯誤的宸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在當今人類群體當中代表著什么,不過他知道自己應該表達的直接點了。
宸.卡奧斯“什么時候領證?”
語出驚人……此刻心電監(jiān)護儀十分真實的反應了穆非的情況——那本來已經(jīng)幾乎可以用規(guī)律的數(shù)據(jù)一下子躥高了一截。
這個爹的語言系統(tǒng)是誰教的?
傾泠卮夏這樣的爹給我來一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