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死了。
他是名緝毒警,當他的隊友們把他的骨灰送回家的時候,我正在買菜準備做飯。
明天就是中秋。
團圓的日子,最重要的人不在了。
一袋子他最愛吃的菜掉在了地上,不過有什么關系呢,吃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最后我只拿到了一盒骨灰,一筆撫恤金。
用來切除腺體的。
被永久標記的omega是無法再承受二次標記。
當初我的發(fā)情期到來,我求著他要永久標記。他平常傻愣愣說什么做什么的人,拒絕了我一次又一次。
“不行,我的職業(yè)太不穩(wěn)定了,我不能拿你的后半輩子開玩笑?!?/p>
我因為這個和他吵過鬧過,我覺得我能接受被標記的后果,我愛他,我想和他徹徹底底的在一起。
結婚了三年,他的工作逐漸偏向二線,有了更多的時間陪我,終于動搖了心,擁有了我。
被徹底標記的那一刻快感和滿足感鋪天蓋地的涌來,整個都在手臂顫抖 可是我想抱他,想把我自己埋進他的信息素里,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我那么愛他。
他察覺到我的意圖,把我整個人擁到懷里,和我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在一起。
太陽落下,月光灑進來,只有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
“嫂子,別難過。”
說話的是他最小的戰(zhàn)友,那么小,就像是我們剛遇到的年紀。紅著眼眶,嗓音微顫而堅定,逼我,逼他自己,逼著所有人接受他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我把自己放進衣柜,埋在他的衣服里。
鼻腔里充斥著陽光味的信息素,仿佛想要驅走我的悲傷。
我思緒離開了身體,飄到每一個有他的地方。
臥室里的床他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躺過了,這次任務來的突然,夜里他緊急歸隊,我替他系好領帶,囑咐他早上的時候記得吃飯。
他急匆匆的離開之前,依舊不忘給我留下一個吻。
客廳是他隊友們給我送來的各種東西,我沒碰,泡了包方面面之后繼續(xù)把自己埋進衣柜。
每個男孩子都會有軍人夢吧。
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病情,我想我也可以成為他的隊友,和他并肩,而不是每天守著我的花店,等著他帶著一身塵煙氣回來。
花店,花店。
他偏愛紫羅蘭,我便在花店種滿紫羅蘭。
有一束開的正艷的紫羅蘭,原本是送給明天歸家的他的。
我給花店店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花店休息幾天,明天讓他把那束紫羅蘭給我送來。
我為他挑好了墓地,周圍鋪滿了紫羅蘭。
傍晚回到了家。
我站在門口,和往常一樣,還是漆黑一片并沒有人在家等我回來。
唯獨有一次,他部隊放假,瞞著我回來了。
如果不是看到門上新放的紫羅蘭,我怕是要帶著警察沖進去的。
一模一樣,但是卻再也不會有他了。
我去做了切除腺體手術。
回到了老家。
我才覺得我不是飄在天上,挨不著地了。
母親小心翼翼的照顧了我?guī)滋?,最后拉著我說,“他已經走了,國家也給他安排了后事,知道你接受不了,出去走走吧?!?/p>
我在這溫柔的安撫中,透過淚光看見了他的影子。
他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親了親手里的紫羅蘭,留下了一句話。
請忘掉我。
后來我走了很多地方,偏愛那些長著紫羅蘭的地方,沒能忘掉他。
后來的后來,報紙上,新聞上,熱搜上,國家宣布警方偵破了一個重大販毒集團。
英雄,烈士走進了人們的視野。
這又是一年中秋。
他還在我身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