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曹林楓,我爺爺是一個扎紙匠,在附近村子也算聞名。
每當(dāng)附近村子有喪事要辦,總會買幾兩清酒來拜訪一下我爺爺,順便買幾個紙人。
喝酒也是我爺爺為數(shù)不多的喜好。
聽村子的人說,爺爺扎的紙人有股特殊的力量。
小時候的我也常常以此向周圍的同齡人炫耀自己爺爺?shù)墓适隆?/p>
不過,爺爺扎的紙人從來沒有畫過眼睛。
我也曾天真的問過爺爺:“這么好看的紙人為什么不畫眼睛啊”
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紙人不點睛,不然會招來邪祟,這是我們扎紙匠這行的規(guī)矩?!?/p>
說罷,爺爺便背手慢慢的從我視線中離去。
“爺爺,爺爺……”
豆大的汗滴從曹林楓的額頭滾落,曹林楓定了定神,抬起右手擦了擦額頭兩剩余的汗液。
爺爺已經(jīng)離開曹林楓好多年了,這幾年我總會時不時的夢到和爺爺以前的生活。
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張字條和一個玉佩。
“爺爺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離開你了,爺爺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鞏固爺爺交你的扎紙之術(shù)。”
“還有,等到你成年以后記得到江夏找財閥張家,那里留了我給你定的一紙婚約?!?/p>
我剛看到這字條時,是純純的無語住了。
“一個糟老頭不安分在家里養(yǎng)老,跑外面學(xué)年輕人混江湖,嘖嘖嘖……”
扭了扭枕頭,繼續(xù)進入了夢鄉(xiāng)。
幾股微風(fēng)卷著些花香透過了紗窗吹進了我所住的小屋。
我一大早便收拾好了行李,明天是我大學(xué)報道的第一天。
說來也巧,考取的正是江夏大學(xué)。
不過在報道之前,還是要去履行老頭子給我留下的婚約的。
于是,我早報道一天便坐火車前往了江夏市。
從火車站出來后,我有點迷茫了。
從小就呆在農(nóng)村,最多去過縣的我顯然不能適應(yīng)這么大的變化。
“江夏市怎么大,去哪里找財閥張家啊?”
正當(dāng)我抬頭仰望附近的高樓時,一副巨大的廣告牌映入眼簾。
廣告牌上分明就是財閥張家為自己的珠寶產(chǎn)業(yè)打造的廣告牌。
“好啊,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順手攔了輛出租車。
“去哪?”
我指了指頭頂?shù)哪菈K廣告牌。
“去財閥集團。”
司機師傅上下打量了下我,上身是早就洗的褪色的藍色上衣,下身是一條短半截的黑褲,就連行李也是拿尿素袋子裝的。
司機師傅嘴角抽抽,心里暗道自己這是啥狗屎運,這小子臟了自己的車還怎么拉客,可又把這想法按捺了住,指了指后座。
“上車?!?/p>
上車后兩人也沒多說什么。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謝啦,大叔?!?/p>
我正要下車,司機卻立馬把車門鎖住了,手指了指一旁的計價器。
“26.5,這么貴!”
來江夏市除了學(xué)費,其他零散的錢也才300多元,這打車一下子就花了許多。
我不舍的從胸口掏出了用好幾層布包裹住的錢,不情愿的將錢遞給了司機師傅。
司機臨走之前還不忘懟一句鄉(xiāng)巴佬,這可給我氣壞了。
“拿老子的錢還罵老子鄉(xiāng)巴佬,還有沒有天理了?!?/p>
我氣鼓鼓的走向了財閥集團的大樓。
剛剛的氣還沒消,又一個不懂事的撞上來了。
“喂,小子,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p>
我深吸口氣
“咋,這么大個門不讓人進???”
“讓人進啊,可你看看你穿那樣,一看就是哪里來的乞丐,要是把你放進去,哼,有辱我公司形象,識相就趕緊滾吧?!?/p>
這我可忍不了,穿的差咋了,就能隨便看不起我了。
我們曹家的家訓(xùn)從來都是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別人辱我一尺,我褥他十丈。
正當(dāng)我右手插到那背著的尿素袋中,套找著什么東西想教訓(xùn)下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保安時,一聲訓(xùn)斥突然從我身后傳來。
“這是怎么回事?”
我轉(zhuǎn)頭望去,是一個中年男子,顴骨扁平,眉毛濃粗,還戴了個方框眼鏡,一身名牌西裝和一雙被擦的锃亮的皮鞋,活脫脫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身后約莫還跟了5、6個保鏢。
剛剛還怒氣沖沖的保安瞬間變了副模樣,嘴角都快咧到眉間了,腰仿佛都比剛剛彎了許多,微笑的說道:
“剛剛這個鄉(xiāng)巴佬要闖咱們集團,像是要偷東西,我看他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人,于是就把他攔在外面了。”
保安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壓根就沒提嘲諷我的事。
眼前的中年男子并沒有認真聽一旁的保安解釋,而是迎面向我走來。
“咱們上樓吧,我已經(jīng)等你好久了?!?/p>
“你認識我?”
“咱們上去再說?!?/p>
拉著我向集團走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向那個保安說了句:
“你明天不用來了,你被解雇了?!?/p>
其實張立國早就來了,親眼目睹了剛剛在門口發(fā)生的一幕,再問保安發(fā)生什么只不過是想再給保安一個機會。
沒想到給他機會他不中用啊!
“你就不怕我把你拐了?”
張立國笑著說
“這世上能拐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哈哈,有幾分你爺爺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p>
……
……
聊了會兒天,便來到了這位中年男子的辦公室。
“隨便坐,不用客氣。”
“嗯?!?/p>
我本來也就沒打算和他客氣,一個人野慣了。
從電梯間的談話中,我得知了他就是這個集團的董事長,名叫張立國。
“當(dāng)年你爺爺和我們張家給你定了一門娃娃親,我想這些你爺爺已經(jīng)告訴你了,不然你今天也不會來這?!?/p>
張立國也沒說些客套話,直入正題。
“是,我爺爺走之前和我提過有關(guān)婚約的事。”
“你就不怕和你完成婚約的那個人是個丑八怪啊?”
張立國含笑道,仔細的盯著我的面部表情。
一個人的言語可能會騙人,但面部表情絕對不會。
“我爺爺給我定這門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會因為對方的顏值而拋棄對方的?!?/p>
心里卻暗道
“千金大小姐再難看能難看到哪里……”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p>
張國立從他的辦公桌抽屜掏出一個檔案袋遞向了我。
“諾,拆開看看?!?/p>
遞檔案袋的同時,還順手將剛剛秘書泡的茶放在了與我一旁的沙發(fā)座椅上。
“這是……”
沒幾下我便把那檔案袋解開,不過由于檔案袋太厚的原因,有一個類似紅色信封的東西掉了出來。
我低頭正準備撿,這可把我嚇到了。
掉出的竟然是一個結(jié)婚證!
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結(jié)婚證,哆哆嗦嗦的打開登記結(jié)婚信息的那頁。
曹林楓和……和張雅茜?
最讓人震驚的是,上面竟然還有一張兩人一起的紅底結(jié)婚照?
美,照片上的女人太美了
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yōu)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美人。
呆滯的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擦了擦嘴角快要留下的哈喇子。
“啊這……我爺爺可真是我個親爺爺啊!”
檔案袋里剩下的其他東西就是關(guān)于我‘老婆’的一些信息了。
信息太多,我也懶得看,以后慢慢相處就得。
其中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是江夏大學(xué)的,比我還大一屆。
“看完了?”
“大概瀏覽了一遍,還差不多。”
“今晚就留在這里住吧,我給你找個地方?!?/p>
“這肯定今天晚上就要把我往他家領(lǐng)啊,這多尷尬,不行,不能跟他回去?!?/p>
我心里暗道。
“不用了,我有住處了,檔案袋我就拿上了哈,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
……
“剛來這江夏市,哪里有什么住處啊,曹林楓啊曹林楓,你可真嘴硬。”
“沒辦法,話都說出去了,今晚只能隨便找個荒郊野外住一晚了,那能咋辦。ヽ(  ̄д ̄;)ノ”
我掏出地圖,朝著一座離這最近的山跑去。
從小就被爺爺逼著鍛煉的我此時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十分強悍,不一會便跑到了最近的那座山,找了個空地,也不嫌臟,盤腿便坐了下來。
你以為我要露宿野外?不!那是你沒見識過我的能力。
我從尿素袋里掏出一沓報紙,左折右扭,一個栩栩如生的房子便被折了出來。
“嗯,還不錯?!?/p>
對這個作品我表示十分滿意。
我輕輕將它放在那片空地上,放的一瞬間就從一個小房子變成了間石頭屋。
也不算大,差不多是個普通臥室般大小,外表和普通的石頭房無異。
這是我的技能之一,我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以假亂真。
紙房子只是暫時變成了這樣,過一段時間就自動恢復(fù)原狀了。
不過我就在外面睡一個晚上,時間已經(jīng)夠用了。
又繼續(xù)扎了一張床
……
……
末夏的夜晚是曹林楓為數(shù)不多喜歡的美景之一,天上的眾多繁星總能給曹林楓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就在剛剛掏報紙的時候,那塊爺爺送給我的玉佩也順帶掏了出來。
經(jīng)過怎么多年的探索,我早已認定這塊玉佩只是爺爺交給自己的一個裝飾品罷了,不管自己做什么,這塊玉佩始終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