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江黎明從現(xiàn)在開始,一切都聽我的。我讓他招供說出歐陽公瑾的下落。
他不能說。他覺得他不能背叛歐陽公瑾。
我告訴他,我會幫助歐陽公瑾,躲過這一關的。
“如果你不招供,他們會想各種方法逼你,到時候連性命都會丟了”
可是,江黎明不怕死,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這是他的口號。
他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愿說出同伴的下落,哪怕眼前“審問”自己的是自己十幾年未見,剛剛相認的親姐姐。
他不愿開口,我也不強求他,只是道理我還是要跟他說清楚的。
“你如果犧牲,爸爸姆媽怎么辦呢,我怎么辦呢,我剛剛與你相認,這些年一直在思念你們啊。何況,就算犧牲你一個,日本人照樣會繼續(xù)抓捕歐陽公瑾?!?/p>
我繼續(xù)說道,“歐陽公瑾與我也相識,我與他算是至交,他在我心里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會把你從火坑里救出來再把他推入火坑的?!?/p>
我安慰他,希望他能做出決定,“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會讓歐陽公瑾平安無事的?!?/p>
他有些猶豫,雙眼輕閉,好像在思考。
他的夢想是當一名戰(zhàn)地記者,把日本人的惡行都揭露出來,然后讓公眾批判,用輿論打敗他們。
他想著,歐陽公瑾是他的同伴,他不能出賣同伴,可是,姐姐說,她會救歐陽,會保歐陽平安無事……如果姐姐真能護歐陽周全,如此,也算是個好計策。
他不該魯莽的。
江黎明最終還是給我說出歐陽公瑾的住處,我告訴他,我一定會幫助歐陽公瑾的。
我叫人放了江黎明,讓他先回家去。
然而東村卻說,“歐陽公瑾抓到再放了江黎明也不遲?!?/p>
我向他點點頭,同意了。
東村與我,還有黑川,赤本,帶著一眾日本兵去歐陽公瑾所居住的賓館。
歐陽公瑾恰好不在,我懸著的心也暫時放下來了。
東村命人搜查歐陽公瑾的房間,只搜到了一把手槍,還有歐陽公瑾的衣物。之后他命人在房間內藏起來,等待歐陽公瑾回來,“抓捕歸案”。
我與東村一同坐在歐陽公瑾房間內的沙發(fā)上。
正好是晚上,沒開燈,有些漆黑,只能借外面的月光看清屋內人的面孔。
我捂著肚子,表現(xiàn)出很難受的樣子,東村見我不太舒服,問我,“怎么了?”
“肚子疼,可能是來那個了……”
我故意裝的有點羞臊的樣子說著。
黑夜中東村兩張臉悄悄染上紅,他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女人每月都要來的。
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但也不好說什么,只讓人給我準備熱水。
喝過熱水我還是繼續(xù)說道,“不行,還是疼,我先去解決一下?!?/p>
東村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臨走時,我還叮囑東村,“如果歐陽公瑾來了,一定要抓到他!”
東村再次點點頭,一句話也不說。外面的月光照耀著他冷峻的外表,仿佛為他鍍了層金光。
我趕緊捂著肚子跑出房間,假裝去找洗手間。
我打算走出賓館,在歐陽公瑾回來之前攔住他。
剛走出賓館一段路,我就看到一個男人壓著帽子走過來,硬朗高大的身形,我再熟悉不過。
“歐陽”我小聲地喊。
男人拉著我往路的旁邊走,躲在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