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憲司令部,松島看著墻上掛著的他們?nèi)毡咎旎实漠嬒?,手背在身后?/p>
“如果這次還未抓到美子的把柄,你該知道后果?!?/p>
松島說著轉(zhuǎn)身看向站在他辦公桌前的東村,東村像死侍一樣低著頭,回答是。
東村敏郎明白,如果還沒抓到美子的把柄,他自己會被撤職,交由上級處罰,這會給他的家族帶來極大恥辱。
他不能因為一個美子不僅讓他的家族受到恥辱,還讓整個日本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失敗者,成為國際上的恥辱。
他的同胞,他的國家,也在這場戰(zhàn)爭中受到極大災(zāi)難。
其實,當(dāng)初在日本時,東村問松島的那個問題,他也知道了答案。
松島之所以從中國接個資質(zhì)不錯的人過來,就是為了讓東村學(xué)會不易激怒,學(xué)會忍讓。
可是讓松島沒想到的是,他以為美子只是顆棋子,卻沒成想,她這顆棋子的破壞力很強大。
松島提醒東村,“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千萬不可動俗念,尤其是對她。”
東村猛地抬頭看了眼松島,松島又說道,“你明白我說的是誰?!?/p>
“是?!?/p>
W的身份現(xiàn)在只有松島和東村知曉,W屬于日本方面的人,然而卻被國民黨軍統(tǒng)視為高級特工,神一般的存在。
前些天董淑梅跟我秘密見面時曾說,她懷疑W就是叛徒,但是并沒有什么證據(jù)。
佟家儒在一次替歐陽公瑾送信時也曾見過W,看他面相十分不善,還親手殺了一個舞女。
他們都告誡過歐陽公瑾,小心W,但是歐陽公瑾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始終相信他的偶像W是好人。
現(xiàn)在我能幫助他們的,就是看看W的真實身份,但是日本方并未有得到消息W投靠日本。
東村這幾日我也不曾見過,他閉門不見,我也不知道他在辦公室里做什么。
我決定親自去見見歐陽公瑾,讓他提防提防W,其他人勸不動他,我想去試試,我的面子他總會給一些吧。
我還記得歐陽公瑾曾留給我的一串?dāng)?shù)字,是他賓館的電話號碼,但我仍有憂慮,不知道他是否已經(jīng)搬走。
我用上海一條街上的公用電話亭,撥打了那個記在心上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我聽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有些低沉和警惕,“你找誰?”
他的語氣有些冷漠,我沉默一會才開口,“是我?!?/p>
電話那頭的人聽出是我的聲音,有些驚喜也有些擔(dān)憂,“秋月……我,對不起?!彼€是想向我說聲抱歉,那日他向我開了槍。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個很急迫的事情必須告訴你,電話里說不方便,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再說?!?/p>
“好,那就在情人湖公園見?!?/p>
我掛了電話,很快坐上一輛黃包車去公園,他還沒來。
我在一張長椅上坐著等他,前面有一條清澈的湖,叫“情人湖”。
聽人說曾經(jīng)有對自由戀愛的男女,因不滿世俗,不滿包辦婚姻,在深夜私奔后一起跳入湖底,沒人再見他們的尸體。
這個公園離歐陽公瑾的賓館挺近的,十分鐘便能到,我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歐陽公瑾仍沒來。
我擔(dān)憂他路上會出了什么事……
剛想準(zhǔn)備離開去找他時,身后卻被人叫住,“小姐等等!”
我回頭,便看到歐陽公瑾抱著一捆紅色玫瑰花,唇角帶笑向我走來。
我怔立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