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望再見面,是春天?!?/p>
—
跑出來后,金恩禮有些虛弱的蹲在大門口,扶著把手蹲下,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等平靜下來,金恩禮又忍不住去想,自己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些,嚴(yán)浩翔會不會生自己的氣,可話又回來,金恩禮生氣的點不是因為嚴(yán)浩翔的話,而是因為嚴(yán)浩翔篤定命令的語氣。
宋亞軒“你沒事吧?”
金恩禮感受到面前籠罩了一片陰影,抬頭,發(fā)現(xiàn)一瓶礦泉水?dāng)[在自己的面前。
是宋亞軒,水也是宋亞軒遞過來的。
金恩禮“謝謝你?!?/p>
金恩禮接過水小抿了一口后,順勢坐到了階梯上面。
宋亞軒見狀,也挨著金恩禮坐了下來。
宋亞軒“怎么了?是有人欺負(fù)你了嗎?”
金恩禮“沒有,就是跟朋友吵架了?!?/p>
金恩禮“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一陣微風(fēng),在金恩禮語落時恰巧經(jīng)過,吹亂了金恩禮耳邊的碎發(fā),見此,宋亞軒竟然情不自禁的抬起手為金恩禮撩撥規(guī)整。
修長纖細(xì)的手指撩撥自己的碎發(fā),不經(jīng)意間的觸碰可以讓金恩禮清晰的感受到手指尖那灼熱的溫度。
宋亞軒“好了,很漂亮?!?/p>
聽見這句話,羞赧的粉紅悄悄爬上思春期少女的臉龐,可宋亞軒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因為在心里宋亞軒覺得,他們是朋友。
宋亞軒收回手后,看著天空上的飄云游鳥,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
宋亞軒“我打算離開這里?!?/p>
金恩禮“離開這?去哪兒?”
宋亞軒“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學(xué)我愛的音樂?!?/p>
金恩禮“院長同意了嗎?”
提到這兩個字,宋亞軒竟然笑了出來,甚至還笑出聲,但聽起來像是自嘲的笑。
金恩禮不知道宋亞軒笑了多久,只知道,宋亞軒笑著笑著將滾燙的淚帶下,涓涓雨落,似乎有訴不盡的哀傷。
宋亞軒“我沒有告訴她,我也不會告訴她?!?/p>
宋亞軒“這是一個秘密,希望你替我保密?!?/p>
金恩禮沒有問為什么,因為她感覺,宋亞軒的淚,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金恩禮抬手,像以往劉耀文他們?yōu)樽约翰寥パ蹨I一般輕柔的抹去宋亞軒的淚,少女的馨香在宋亞軒最脆弱的時候圍繞他的心靈。
宋亞軒“很感謝你,成為我今生的慰藉?!?/p>
宋亞軒的嗓音很好聽,在緩和的西風(fēng)里,竟然顯得格外好聽。
今生的慰藉,我貧瘠之地開出的一方春。
金恩禮“也很感謝你,把我當(dāng)做朋友?!?/p>
宋亞軒“那你要擁抱一下嗎?”
金恩禮“好啊,我很榮幸?!?/p>
金恩禮張開雙臂,主動擁住宋亞軒。
宋亞軒也很快的反抱住金恩禮。
兩個賣火柴的小孩,短暫的尋覓到了避風(fēng)港。
金恩禮“你什么時候走?”
宋亞軒“我攢了一些錢,也拿到了身份證,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我就走?!?/p>
金恩禮“那你要去哪兒?”
宋亞軒“噓,別問,因為我也不知道。”
宋亞軒“我只想,重新再活一次,只為了自己和音樂活下去。”
還有你。
宋亞軒在心底里默默的補(bǔ)上這三個字。
金恩禮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宋亞軒的后背示意來日方長,讓宋亞軒好好保重。
擁抱結(jié)束后,宋亞軒又同金恩禮聊了很多,小到小時候的趣事,大到接下來的人生規(guī)劃,兩個人無話不談,似乎都在珍惜最后的時間,分別時,宋亞軒叫住了金恩禮。
宋亞軒“今天的體檢,是為了領(lǐng)養(yǎng)的事?!?/p>
宋亞軒“所以,你可以回去告訴嚴(yán)浩翔,不要擔(dān)心了?!?/p>
金恩禮“誒?你怎么會知道…”
宋亞軒“孤兒院里的墻門并不隔音?!?/p>
聽到宋亞軒的話,金恩禮反應(yīng)過來,宋亞軒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跟著自己有備而來。
見金恩禮不說話,誤以為金恩禮生氣的宋亞軒連忙擺手解釋。
宋亞軒“我不是偷聽,我只是想要去跟你道別,無意中聽見了?!?/p>
宋亞軒“但我發(fā)誓,我只聽到了嚴(yán)浩翔說的兩句話,剩下的我什么都沒聽到?!?/p>
金恩禮沒有說話,但釋然的笑表明了一切。
好心情會傳染,宋亞軒也不自禁的笑出來,十分燦爛,不再似以往的陰翳。
金恩禮“音樂家,下一次見?!?/p>
金恩禮“希望再見面,是春天?!?/p>
金恩禮同宋亞軒道別。
下一次見,希望是在鳥語花香的春天,是靈魂得到救贖的春天,是幸福安穩(wěn)的春天。
金恩禮在心底里默默的祈禱著。
祈禱著宋亞軒順?biāo)?,祈禱著離去的這幫朋友平安,祈禱著宋亞軒不再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