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舟雖然嘴上說著:“這不太好吧”,但實際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抬起腳跟著馬嘉祺上了樓。
畢竟在他姐姐的店里,她就經(jīng)常進進出出他的房間。
“你站在外面干嘛?”江昱舟問他。馬嘉祺半靠著房間門,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聽到她這句話,他停頓了幾秒,轉(zhuǎn)身關上了門。
江昱舟心臟驟然縮緊,然后又慢慢放松,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都是汗:“馬嘉祺,你關門這個就很靈性了,我會想歪。”
馬嘉祺打開燈,“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p>
說完這句話,他繞過江昱舟要去拉窗簾,她卻忽然起身,把他的手按住了。
“不想開窗簾?!苯胖鄯砰_他的手,“我挺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不被外界干擾,不被外界發(fā)現(xiàn)?!?/p>
江昱舟長長地嘆了一聲,語調(diào)忽然低了下來:“馬嘉祺,我有點累了,可以借你的床睡一會么?”
馬嘉祺想拒絕,但話到嘴邊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江昱舟當著他的面脫了襪子和毛衣,就剩了件長裙,馬嘉祺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我在樓下等你?!?/p>
她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好啊。”
很奇怪的感覺,她睡在他睡過的床上,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氣味兒,和第一次見他時聞到的一樣,又好像不太一樣。
江昱舟本來是想找個單獨的時間接收一下原主的回憶,但現(xiàn)在眼睛一閉,感覺快困昏過去了。
馬嘉祺的床怎么有這么神奇的魔力,能讓她這個晚期的失眠癥患者沾床就睡。
再睜眼的時候,燈還是亮著的,她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而已。
江昱舟有點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往被窩里縮了縮,只露出半個腦袋,然后呼叫系統(tǒng)。
[系統(tǒng)系統(tǒng),還沒二十四個小時吧,我現(xiàn)在要接收原主的回憶]
[好的宿主,原主回憶正在輸出……]
江昱舟的腦袋忽然像被鈍器猛力一砸似的,她痛昏了過去。
第一次遇到馬嘉祺是在酒吧。
確實是偶然遇到的,馬嘉祺那天和敖子逸一起來接他的姐姐,來的很匆忙,他們校服都沒換。
原主只瞥了他一眼就被人拉進了包廂,但那一眼長達三秒,馬嘉祺第六感很準確,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抬頭看她。
就是那一眼,視線交匯的瞬間,她的血液像是有電流在流竄,她的心臟像是有電火花在爆炸,她的世界忽然又大又小。
她像是浮到了半空,又像是在海底懸溺。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魂不守舍。
鬼混的這幾年,其實都是因為沒等到他吧。
當天晚上她就跟新交的男朋友分了,她找經(jīng)理要監(jiān)控,得知那個人是馬家的獨生子,叫馬嘉祺,現(xiàn)在在一中上學。
她又問別人要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指尖發(fā)顫地打電話給了馬嘉祺,告訴他她是誰,她對他一見鐘情了,她想做他的女朋友。
馬嘉祺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了。
然后原主又換了一個電話號碼接著打,這次她沒有直接講話,而是把耳朵湊近聽筒,認真聽他說了一句“喂,你好,請問你是?”,她才開口說:“馬嘉祺,是我,我是江昱舟。你可以不要掛斷電話嗎?我想聽你的呼吸聲,不然我睡不著。”
毫無疑問,這次原主的電話又被掛斷了,馬嘉祺不堪其擾,再撥號過去時,他手機已經(jīng)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