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下,不知多深的地底懸崖邊上,張海鹽盤腿單手撐著臉。
他眼看著那仨人跳下去的,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透了。
族長和御爺交代給他的任務(wù),讓他干的稀碎。
但這事其實也賴不著他,他當(dāng)時都能抓著石頭,吸在石頭頂上,看著追兵來了又去,這仨怎么就那么憨憨呢?
還手拉手的真跳了,就不會爬下去,貼在石頭上,演一波么。
要不他回去跟族長和御爺說,他們?nèi)齻€一起殉情了,自己被他們感天動地的愛情震動了,不好意思攔?
不行啊,張海鹽覺得,他要真跟族長和御爺這么說了,指定被御爺再當(dāng)蘿卜拍地里。
再三俗的愛情故事,好像都沒有這種的。
其實三人殉情,也不是沒有嘛,這世上再離奇的事,都有可能嘛。
何況那里邊還有個女的,要不還是說兩男爭一女,結(jié)果女的無法選擇,看不下去他們互相傷害,于是自己跳下去了。
然后那倆男的一看女的跳了,他們也跟上了。
好像行?張海鹽換了只手,繼續(xù)拖著臉嚴(yán)肅的思考,怎么把這個故事編的更蕩氣回腸些。
他認(rèn)真的想了很久,想半天的結(jié)論是,就算他把故事編的再凄美,好像也沒用。
都掩蓋不了,他們仨跳下去的事實。
張海鹽站了起來,仔細(xì)拍干凈身上的白沙。
然后在立足的臺子上,開始做起拉伸運(yùn)動。
他編不出好的話本,只能把三人的尸體找一找,帶到族長和御爺跟前了。
嘿,什么也不說,也許族長和御爺能腦補(bǔ)出合理的說法。
這么想一想,張海鹽就激動了,他十分想聽聽,族長和御爺能不能編的更有意思些。
至于三具尸體不好帶,張海鹽也想好了,把他們的腦袋帶回去就行,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海鹽很靈巧的攀著懸崖,往下爬。
但爬了一段兒,張海鹽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蟲子。
張海鹽盯著一只蟲子,眼睛都快成斗雞眼了,看著蟲子一步步的爬到自己身邊。
如果是之前那段他不講究的時候,蟲子就蟲子,就算是尸蟞,也能當(dāng)給他補(bǔ)充蛋白質(zhì)了。
可現(xiàn)在不同了,他有家人了,就想活的講究點。
在可以的時候,把自己弄干凈些,免得引起族長和御爺不適,看看,他是多么的替別人考慮啊。
想到這里,張海鹽都想為自己吹個口哨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吹口哨是不行的,容易把那些小流氓引來。
張海鹽舌頭一舔,從嘴里吐出一個薄薄的小刀片,給自己手上拉了條口子。
把血甩出去,逼退了那些蟲子,然后往自己身上抹了抹。
聞到血腥味,他脖子邊上鉆出了一個蛇頭。
張海鹽沒事哈,是我自己弄的。
不過這條蛇好像成精了,感覺到危險,就算張海鹽安撫的拍了拍它的頭,它也沒再鉆回去。
蛇反而順著張海鹽的身體,盤到了張海鹽的胳膊上,在張海鹽的肩膀上吐著信子。
這蛇可不算小,能看到盤滿了張海的胳膊,還沒看見蛇尾巴。
張海鹽笑著輕輕摸了摸蛇。
張海鹽小寶貝,你可真心疼我,不過這些尸蟞不好吃,你別亂吃臟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