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三樓的尹南奎沒有死，甚至完好如初。
尹南奎回到教學樓，在一層的樓道間尋找著一件物品，一樓沒有便到二樓，直到找到那柄磕磕絆絆刀片有些發(fā)頓的刀子，他才淺淺地微笑。
“該死的李秀赫，該死的李青山。”
音樂教室有個攝影機倒在角落，有人起了頭用它來錄制在末日的愿望，緊接著一個兩個都在錄。
高中生們在攝影機下露出軟弱。
女生們想念家人淚眼朦朧。男生們?nèi)套×税?，說著輕快的事情，梁大修唱了一首音調(diào)歡快歌曲。
輪了一圈，溫召走到并不熟悉的兩人面前，李智成和盧澄身前：“你們也錄下來些什么吧，錄完之后請交給秀赫他們，然后轉(zhuǎn)述…我們相信南拉?！?/p>
“哦，好的?！?/p>
盧澄轉(zhuǎn)手把攝影機給李智成讓他先來。
李智成身板快趕的上梁大修了，他沮喪著臉對攝影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父母一定要好好的，兒子怎么怎么樣。
盧澄靜靜觀看，似乎不知南拉暗暗觀察他。
李智成錄了一會兒將攝像機遞給盧澄，盧澄沒什么要錄制的，他走到另外兩人身前，把溫召對他們說的意思復述了一遍。
南拉在確定什么：“你沒有錄制，為什么？”
“沒想說的。”
棱角溫和的少年有種歲月靜好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南拉認真地解讀盧澄的目光。
“你…”
盧澄淺笑地歪了下頭：“怎么了？”
“沒什么?！?/p>
李秀赫和南拉兩人相互表明心意。好一會兒，南拉猛地站起身，李秀赫詢問：“怎么了？”
她貼近樓道門口，仔細再聽。
溫召代替大家問出想詢問：“什么聲音。”
“有人吃東西?！?/p>
“什么？”李娜延環(huán)胸道。
“你們聽不到么？”
南拉定定打量，李娜延被那股詭異的目光惹的心驚擔顫：“你怎么了？為什么在看我?！?/p>
“你的呼吸是大家里波動最大的?！蹦侠徛龜⑹?。
大家被嚇到了，不安地動靜傳入耳朵中，吞咽、掰手指、摸拉鎖等等等，明明他們離的遠，是正常人所聽不到的那些聲音的距離。
南拉聽的一清二楚。
她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人。
南拉看向所有人中無論是呼吸還是心跳最平靜的少年，他卻表露緊張不安的表情，在大家里沒人會看出端倪。
盧澄被剛剛南拉的舉動嚇到，向后縮去：“怎么了？”
南拉恍然，不怎么震驚：“沒什么?！?/p>
南拉提議大家離開這里。有之前詭異發(fā)言，他們信任南拉所做出的判斷。
大家討論如何離開并付出行動，南拉在溫召的勸說下加入其中。
參與其中是融入集體的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大家都在為新的方向而努力，盧澄自是會付出勞動力。
南拉刻意靠過來：“你不會傷害大家，對吧?！?/p>
“哦？”盧澄好奇南拉發(fā)言。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p>
盧澄對她微笑：“對啊，你看得出來不是么?！?/p>
南拉看不出來，她洞悉不了，如果沒有敏銳的洞察力，她也不會發(fā)現(xiàn)盧澄所表現(xiàn)與真實內(nèi)心所不一致。
音樂教室，桌椅板凳堆壘到半個教室分界線。
大家安排拿取食物。
房間里，全部是之前家長捐贈會中的東西，不免會有許多食物。前不久，梁大修他們進里面帶出零食，大家都吃過了。
統(tǒng)一意見，整理出袋子裝進吃食。
攝影機接連喇叭播放播放音樂，李秀赫打開門音樂教室前門后回歸，距離最近的一些僵尸追了進來。
溫召安排接下來計劃：“梁大修你喊一聲?！?/p>
梁大修玩過音樂，要說誰氣力足，嗓門大當屬他了。
“你們這些垃圾破僵尸們！?。 ?/p>
嗓門比盧澄第二次存活時，那男生嚎的還要再大一些，這么一看那男生估計和梁大修一個社團的？
結(jié)果不想而知，僵尸紛紛激活，亂步紛紛擾擾，地面震動，打頭僵尸一進門再沒停過，源源不斷。
防線掉下最上面的小板凳，而這僅僅開始。
勢頭足，梁大修接連又喊兩嗓子，一嗓子比一嗓子聲音洪亮，尾音長，似是在唱一首充滿憤怒怨氣的歌。
尹南奎本就在尋，聽出他們所在位置比同批僵尸還要快沖去。
后方，女生們敲鑼打鼓制造更大聲音。
分界線另頭僵尸快掉到他們這邊。女生們當即放下東西，懟、推、打等等能用的招數(shù)一個個實施在僵尸身上。
節(jié)奏沒斷，還有奔跑進來的僵尸。
他們已經(jīng)臨近防線被破，張民載心里發(fā)急，他爆了句粗：“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防線撞的散架、捆綁住的繩子松松垮垮，縫隙中無數(shù)僵尸的嘴臉催命‘赫赫’狂叫，撐不下去會怎么樣。
大家沒說什么，彼此交流眼神。
李秀赫、李青山拍下去一個個僵尸。
大家在焦急，于是盧澄也在焦急，手頭工作沒有停。
隨著張民載一句：“可以了！”
女生們趕忙跑出去，支撐防線的男生們一個個撤退離開。只剩下兩個胖子苦苦支撐，并非他們不想活，而是一旦走了防線就會迅速潰散。
盧澄示意大家先走，見人走遠了，回身拽上兩傻胖小子狂奔。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那兩不打算走了。
防線徹底坍塌。果然如所料，兩人前腳沒支撐，后腳就有僵尸尾隨身后。
兩個人被拉的一個踉蹌，腦袋沒等緩過神，身體激發(fā)求生意識，兩條腿跑的比誰都要快。盧澄看著兩胖子超過了自己。
梁大修一回頭，要為他窒息。
盧澄快被被只僵尸拽回僵尸窩了。
“砰砰砰”
盧澄本就靠近門把，出去后反手拉上后門，一氣呵成，沒見一點慌亂。
后門撞的松了又松，沒一會兒門要被撞破了。
門窗中，僵尸只知吃人，五官各個猙獰，嘴周上，血所在的地方不就是野獸進食才會涂滿的地方，野性具有攻擊性。
為什么不能在此刻了絕生命呢？
盧澄眼中世界猛的黑白，一切不在生動。怨恨、絕望的情緒壓倒性蓋過理智。這是本該屬于‘他’的心中所想。并非系統(tǒng)調(diào)出來的性格。
李智成不放心，一回頭氣的大叫：“你在想什么??！”他用出全力冒險折身把人拽住了往前拖。
末尾幾人腳踏上樓梯，音樂教室的門撐不住狠狠砸在地上，拍的生響。李智成一陣后怕，他要是沒回頭是不是盧澄就要死在那里了。
索性手掌中還能感受到溫熱的體溫。
天臺被一扇門擋住，這扇門一看就不是暴力能打開的。
大家不怕疼的撞了又撞。
但，不是什么事拼盡全力就會有好結(jié)果。
“來了?！?/p>
南拉聽到僵尸上來。
相隔一扇門，男生手搭在把手上想到心愛的女生說過：這里仍然是地獄。陰影烙在身上，所以裴恩智來到天臺想要自殺，他才會在這里勸阻。
以前沒人真正救出過他們。角色調(diào)換，他又為什么做那個拯救者。這里確實是地獄。
生與死，一門之隔。
天臺樓梯口，末尾三人跑上來就看到李青山、李秀赫手上提上武器，后腳一個僵尸接著是多個，源源不斷出現(xiàn)。
兩個男生掄起武器抵抗，開不了門，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死。
盧澄慢慢緩神，率先感覺到手腕處的疼痛，他掙脫了下示意撒手。李智成臉蹭的一下紅了，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下手太重了：“不，不好意思?！?/p>
如果不是眼下緊迫，盧澄一定會禮貌性回應(yīng)一句。
“快把門口那塊油布放下去！”南拉預感僵尸越來越多，吩咐大家。
盧澄和李智成同大家配合將那塊油布拉起一塊阻擋性質(zhì)的網(wǎng)。一定能力上攔住僵尸進來的數(shù)量。
進攻不緊湊了一點，也只是從手忙腳亂到了勉強應(yīng)付，李青山、李秀赫仍沒有休息空隙。門沒開，根本上不會有改變。
又要死局？
盧澄神智清醒，倒也看得開。
能活就活，不能活，他也賺到了。
一只鞋闖出油布，透著驚人熟悉感，這雙鞋再誰的腳上出現(xiàn)過，大家心中有數(shù)。
來人只手領(lǐng)起一只女僵尸緩慢突破藍油布。
毛骨悚然的笑穿透所有人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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