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感知能力額外敏感,他能感受到屬于蘭加的氣息包裹住自己。
兒時玩伴能做出超過兄弟間的觸碰以及侵略性意味的霸占,種種代表什么不會不明白。
繼續(xù)沉默是錯誤的。
一睜眼,兩人視線交匯到一起。
“醒了?身體難受么?”
盧澄沒心情回答。
手臂剛撐起一半,這具身體負面效果好巧不巧發(fā)作了,蘭加捕捉到盧澄手臂顫抖。
他一下就把人按回自己大腿上,沒等蘭加說出話。
“玩夠了么?”
每一句話里每一個字無限拉長,老舊的收音機滋滋滋發(fā)出聲,有的音被吞掉了。
蘭加如被雷擊中,身體分外僵硬,躺在蘭加大腿上的盧澄最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盧澄這次勉強重新坐正身體。
“玩夠了讓阿姨送我回家吧。”他沒給喘息的機會。
“你也要離開我…?你還要離開我?”蘭加不敢置信,他抓住盧澄肩膀,眼睛通紅,仿佛快要破碎了。
他將頭埋在盧澄肩膀,嗅到感受到這個人存在,暴躁因子稍微平穩(wěn)了一些,委屈道:“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不陪我。”
是不是只有綁起來才不會想著離開。
“蘭加你看看你在做什么?!”馳河母親本以為兒子好好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沒想到發(fā)瘋的還是自己兒子。
這哪兒還是把人帶到自己家玩的架勢,他兒子怕不是要吃了盧澄。
盧澄眼睫輕輕煽動。
至少眼下,他沒有在抗拒的第一時間就被直接打暈送進房間里反復烙煎餅。
小說里的馳河母親沒體現(xiàn)到現(xiàn)實。
蘭加腦袋被一只手撫摸。
盧澄替他回憶那一段曾經(jīng)的記憶:“從你父親去世我陪了你兩年,我對你說什么答復永遠都敷衍,陪你一起玩也沒有開心的感覺,你在泄憤泄怨?!?/p>
“我很累,但我不想我的朋友帶著可笑的面具封閉自我。還好,在我離開前,你已經(jīng)開解了?!?/p>
“我陪夠了,也累了。”
盧澄拍拍蘭加的背,嘆氣:“放開吧,我要回家了。”
他已經(jīng)不會像之前那樣了。
蘭加身體輕顫,心臟被攥緊,嗓子似乎被一塊酸苦的大糖塊卡住怎么也說不出口。
無力感讓蘭加窒息了。
*
[我說宿主怎么會做兩年白工呢,原來是等著翻舊賬用的嘛?!???]系統(tǒng)驚了。
盧澄被馳河母親以賠罪的理由拉著一起吃了頓晚飯才回家,忽略肩膀被抓的黑紫,可以說完好無損。
邊給自己擦藥邊回答:[突然想到了而已。]
那種情況不說點什么打消希望,以后蘭加沒了被強按上人設的驅使一定會惡心壞。
盧澄擦好藥,安生生躺好打開面板,綠色字體不知不覺走到了‘全文完’。
之前追隨在段落后面的三個點點,跑到了‘全文完’后面閃啊閃的。
突然它們不在閃爍,之前所有的字慢慢潰散,泯滅的光粒漂浮在身邊,他似乎置身于一片浩瀚地宇宙中。
美得驚心動魄。
光粒沒有停留多久,它們匯往天上消失不見。
沒聽過的小孩子聲音氣鼓鼓的,馬上就要哭了:“都是因為你,我沒有觀眾了?!?/p>
“我——我還沒有玩夠…”
小說世界崩潰了,《無限滑板預想設計》的世界意識也會消散。
盧澄掛上招牌笑容:“還想繼續(xù)玩下去么?”
在這個世界能感受到意識喜歡把積木擺到自己認為對的地方,喜歡擺成喜歡的樣子。
對它的一切都是游戲。
小孩期期艾艾:“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