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欺騙什么的,再是正常不過。
玉簪花在這個季節(jié)里,已經(jīng)謝了,被雨水打爛在青石磚上,散開的樣子像極了星星,就是不像那晚草原上的星星,自從我們在草原上嬉戲打鬧的那一夜之后,我好像是再也沒有看過那樣的星星了。
用來幫花避雨的花篷上面綴著金色的小鈴鐺,隨著風(fēng)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捻?,這朦朧的雨像是給這一切蒙上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我出神地看著,永娘這段時間一直在說我比以前安靜了許多,一坐就是一下午,找不到以前的那股鬧騰勁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變了很多,只是聽聞陛下新收了一個女子為妃子,十分寵愛,聽聞那女子十分貌美。
等到櫻花謝了的時候,我的病終于好了,我?guī)е⒄讶タ戳丝淳w娘,聽說她病了。
其實(shí)是永娘說漏了嘴,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那位可憐的女子已經(jīng)病得快死了。
殿門一開便是一片寂靜,根本沒有活人的氣息,我往前走,踏過了地上堆積的枯葉,坐到了床邊。
她瘦的像是一具枯骨,頭發(fā)枯黃無比,像是一蓬亂草,臉色蒼白,嘴唇干裂,原是因巫蠱之事沒鬧起來,后來我生病了,很多事情都交給她了,趙良娣對緒娘也更加的刻薄起來,吃穿用度所有一切能苛扣就苛扣。
我記得我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對她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朵清麗的荷花,如今卻變化如此之大。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
許詩琳“阿緒?阿緒?”
我沒有喚她緒娘,還是像母親一樣輕輕地哄著她,喚著她的閨名,緒娘終于睜開眼睛看了看我,但是好像認(rèn)不出我是誰。
緒娘“娘……”
我只聽到她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就看見她再次昏昏睡去。
我知道緒寶林活不久了,我也知道在封建專制的這樣一個大背景下,少女鮮活的生命,就要這樣凋零,而是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只不過是尋常事。
緒寶林殿中的一切,我讓人盡可能的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翻新,又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來看看她,親自派人熬藥后,我去了正殿,想找李承鄞。
宮人們告訴我,他出去了,去和吳王擊鞠,我靜靜地等他,直到傍晚我才看見他的身影背著暮色緩緩而來,身邊簇?fù)砹似甙宋挥鹆中l(wèi)。
我好像看到我的小茶商了,他騎著馬笑著奔向我。
李承鄞翻身下馬之后,視我于無物,馬上就要略過我,我抓住了他的衣袖,而且明顯的感覺他的身體一僵。
許詩琳“李承鄞,你去看看緒寶林”
我皺著眉,看著他,他終于轉(zhuǎn)過臉來看了我一眼,我在這里等了一下午,腳已經(jīng)有些發(fā)軟,無力,而且我只感覺嘴唇很干。
許詩琳“她病得快死了”
李承鄞冷淡的看著我,抽出了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耳邊一片嗡嗡響,我晃了晃腦袋,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終于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入夏了。
我不想強(qiáng)迫他去看她,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跟他吵,掀桌子,摔柜子,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我現(xiàn)在知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假的就是假的,李承鄞或許已經(jīng)忘了她,忘了他們曾經(jīng)美好的過往,忘了他們有個血肉相連的骨肉。
她視他為夫,可對他而言,她只是可有可無的寵物
耳鳴越來越嚴(yán)重,我只感覺虛浮無力,隨即,便是失了意識。
熟悉的熏香味涌入了我的鼻腔,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