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言看著簡白進了學校，不知道為什么，得知簡父去世的消息后的每一次看到簡白，心里總是酸酸的，甚至有些極端，舍不得簡白離開。陳母和陳父也商量著搬家，看房子打算留給家里的老人，但又怕簡白的病情總是折騰會加重。

陳子言請了假，拉上景聞在學校門口站了半天。

“……”景聞手里拿著煙，表示無語。

“知道今天氣溫多低嗎？陳子言，你是想讓我知道人是可以活活凍死的對吧？”景聞?wù)酒饋泶钌详愖友缘募纾骸耙荒愀嬖V我你家那小孩怎么回事，這么小的你都下得了手？”

陳子言翻了個白眼：“今年19，明年20，小嗎？還有，控制一下你的臉，像個八卦盤?！?/p>

“不鬧了，你媽能同意嗎，我記得你家里人挺傳統(tǒng)的。”景聞不會質(zhì)疑陳子言的任何選擇，倒是未免會為他擔心，傳統(tǒng)意義上的警察有時候很軸。

“不知道，但我不想他受苦，所以坦白一定要我來做，我還沒想好，只能得過且過?！甭齺恚@條路很黑，來過的人都會感到害怕，但有一部分人走出來了，站在前面光明的地方。

“陳瑤找我了，想聚聚?！本奥勂擦岁愖友砸谎郏骸暗铱催@個聚一聚最后會變成你們兩個的……”

“不去?！标愖友源驍嗔藢υ挕！敖雍⒆臃艑W，沒空?！本奥勔膊徽f了，拍了拍身上的灰：“隨你吧，我走了?！?/p>

手機里跳轉(zhuǎn)出來的好友申請，這么多年朋友，他早知道景聞絕不會隨自己。

“誒！”景聞從后面蹭了過來，順手點了通過鍵。

“哥們不用謝?。　笨峙伦约罕淮蛩?，跑的比兔子還快。

“見一面吧。”陳瑤的短信。

“不了，接孩子。”

“陳子言！言言！”陳子言轉(zhuǎn)頭，簡白抱著自己的書包向他跑來，陽光打在他們身上，閃閃發(fā)光。陳子言接過簡白的書包，簡白在后面拉著他的手，像公交車站走去，路上的車像往常一樣多，世界像往常一樣繁忙，沒有因為他們而改變，他們深知。

“吃什么？”

“不知道哎，不太餓?！?/p>

“冷不冷？”

“不冷?！?/p>

“你怎么和老媽子一樣？”

“……”

“子言。”簡白在想多拌幾句嘴時被打斷了，簡白撇了撇嘴，向后望去。陳子言沒有回頭，握著簡白的手緊了些，簡白有些愣，陳子言相冊里的紅裙子女生，長相很溫柔，簡白抿著嘴，他迫切希望陳子言和她對話，聽聽她們談話是什么語氣，什么態(tài)度，自己心里會不會難受。

陳子言轉(zhuǎn)過了身，刮了陣小風，陳子言額前的碎發(fā)吹到了前面。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簡白不自覺向后退了退，抬頭望著陳子言，陳子言的眼神沒有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