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相良君~”醉眼迷離的少女從他胯間抬頭。天邊彩霞似乎被她光潔的臉龐所吸引,轉(zhuǎn)換為臉上的紅暈。媚眼如絲,勾著他一起步入溫柔鄉(xiāng)......
該死的......
他一把撲倒了如小貓般溫馴的女孩。
屋里滅了燈,天上很黑,不時有一兩個星刺入了銀河,或滑進(jìn)黑暗中,帶著發(fā)紅或發(fā)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顫抖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蕩,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有時一兩顆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入天角,光尾極長,放射著星花;紅,漸黃;在最后的挺進(jìn),忽然狂躍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條,好像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jìn)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fù)了原位,在秋風(fēng)上微笑,地上飛著些尋求情侶的秋螢,也作著星樣的游戲。①
他忽然坐了起來。
相良有些迷茫。
雖然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夢遺,但以往,他做夢都是以中山美穗這類的大美人為主題的,可是不知怎的,少女窈窕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一覺,意外睡得很熟......
感受著內(nèi)褲部位處的粘膩,相良煩躁地揉亂還未來得及涂抹發(fā)膠固定的金發(fā)。
他一言不發(fā)地下了床。
當(dāng)一切整理好后,時間已經(jīng)臨近第一節(jié)早課下課。
他在軍綠色內(nèi)搭外套上銀灰色的校服外套,又變回了那個心狠手辣不近女色的開久二當(dāng)家。
遠(yuǎn)處,散發(fā)著洋甘菊香的洗衣桶似乎還在提醒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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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明天再見哦!”
放課后,幾人在校門口分別。
少女邁著輕快的步伐跳出了店面,可可和奶油的滋味在口中相撞變得逾越又放肆。
秋天果然是巧克力冰激凌的味道??!
品味著冰涼中獨屬可可帶來的微苦與回甘,有理奈滿臉幸福地在街上慢慢晃著,心中盤算著對付某卑鄙小人的新方法。
上次的蜂蜜和鵝蛋似乎效果不大嘛......
這么想著,然而,下一秒她就撞進(jìn)了一個人瘦削且堅硬的胸膛。
因為慣性,手里的冰淇淋成功的一下子糊到了那個人的銀色的外套上。
——好像是開久的制服吧......
有理奈惋惜著只舔了幾口的冰淇淋,慢慢抬起頭,發(fā)頂輕輕蹭過那人的下巴。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正想著怎么整他呢,就自己送上門了......
有理奈:這局我自跳預(yù)言家!
雖然這么想著,但是看著相良被冰淇淋糊了一身,有理奈還是有些心虛地別過了頭。
相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倒霉,昨晚才做過關(guān)于這家伙的春/夢,今天巡街時已經(jīng)盡量避開軟高學(xué)生的必經(jīng)之路以免碰到,所以只在繁華的商業(yè)區(qū)收收保護(hù)費。
可誰知道這人跑到這里買冰淇淋了啊???
本準(zhǔn)備將視線別過,忽然制服上一抹刺眼的棕色瞬間就讓他的視線無法移開。
“該死的!”他一臉不悅地怒道。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他本來就懷疑是這家伙暗地使壞,如今心中答案也更加明確:不是她還能有誰?
想他相良混了這么久,從來都是他陰別人,這傳出去了讓他以后還怎么混了?
想到這里,相良臉色更加陰沉。他一把拎開呆若木雞的少女,就要發(fā)火。
此時,有理奈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腹中絞痛,她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因為日常作息不太好的緣故,她的生理期向來都很不規(guī)律。
感受著身后的潮濕,她本來紅潤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所謂流年不利就是這樣嗎?
在死對頭面前那什么,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電線桿上。
如果能提前預(yù)知厄運來臨的時刻,她緒方有理奈,今天就一定不會去買那支冰淇淋!
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雙腿扭動了一下,有理奈強忍著腹下疼痛撐著墻壁站起來。因為處于比較繁華的商業(yè)圈內(nèi),附近肯定有賣生理用品的便利店......
不過,該如何擺脫面前這個家伙呢......
看到面前的人忽然一臉痛苦地蹲下,相良下意識地認(rèn)為她想碰瓷。
不過,看到她煞白的臉色和額頭上布滿的細(xì)密的汗珠似乎的確不太妙的樣子。
猶豫了一會兒,相良僅有的一點點良心還是阻止了他想要離開的沖動。
“喂!別裝死?。 ?/p>
她還是沒動靜。
她不僅面色蒼白地咬著下唇,姿勢也很是古怪的交疊摁在肚子上,像是在忍受什么難以承受的痛苦。
“你......你快走開!”有理奈此時眼前慢慢開始浮現(xiàn)出黑色,她強撐著力氣沖相良喊道。
怎么辦?此時,有理奈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熱流慢慢順著大腿蜿蜒而下。
有理奈見相良一臉好奇,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不停湊近瞪大眼睛盯著她看。
一定要趕緊把這家伙支開??!
從有理奈蹲下開始,嗅覺異常靈敏的相良便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甜腥氣息。常年混跡于好戰(zhàn)的不良之間的他自然十分熟悉那種氣味。
這人......不會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
想到這里,他忽然有些心軟:“這樣吧,如果你好好求求老子,說不定相良大人就大發(fā)慈悲地送你去醫(yī)院~”
見少女不答話,他還是決定心慈手軟地把她拉起來。
于是,相良伸出手,一把將蹲在地上的少女扯起。
感受到一陣?yán)?,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有理奈便在天旋地轉(zhuǎn)中被拉起。
完蛋了?。。。。?!
“喂!相良!”
聽到熟悉的聲音,相良回頭向來人望去。
看到相良回頭,智司快步走過來:“你這家伙,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你,跑去哪里了?”
走過來的智司此時也看清了因角度問題,之前被相良擋住,只露出半邊長發(fā)的少女的容貌。
這不是,開學(xué)初那個向他問路的女生,好像是叫緒方有理奈吧......
走近以后,智司瞳孔猛地一縮:好友這是......對那個女孩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喂,你這家伙難道忘記開久的規(guī)矩是不打女生了么?”
相良忽然有些不明所以:“喂,智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負(fù)她?”
被相良這么一問,智司也有些奇怪:“那這地上的血跡怎么解釋?”
相良更懵了。
順著智司的視線,他回頭。果然瞥見了地上一小灘刺目腥紅的痕跡。
見狀,相良手一松,生理痛得迷迷糊糊的少女就跌回了石板路上。
“跟老子有毛關(guān)系?老子怎么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注一】:摘自老舍的《駱駝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