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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里。
一想到昨晚,陳思思油鹽不進(jìn),冷冰冰的雪人模樣。韓爍心里,便慪得慌,飲茶頓時沒了心情。
陳思思喜好音律。不管在花垣城還是玄虎城,音律都是取悅?cè)诵牡墓ぞ摺J且皂n爍并不會彈琴,也就無法投其所好,伺機(jī)接近。
驛長推門而入,自行揭示內(nèi)線身份。一番寒暄后,試探性地問:
“少君入城,不是伺機(jī)接近二郡主嗎?怎的變成是小郡主了?”
白芨悲從中來,一臉郁悶:
白芨少君被陳芊芊搶親了。為脫離困境,情急之下,少君當(dāng)眾向小郡主陳思思求親,令她出手干預(yù)。如今箭在弦上,這小郡主卻是,不得不娶了。
“據(jù)聞是小郡主向城主進(jìn)言,讓韓少君入贅花垣城。說是有韓少君在手,必能讓玄虎城投鼠忌器。花垣城城主,本想順?biāo)浦郏瑢⑸倬概浣o小郡主?!?/p>
驛長捋著胡須,娓娓道來。
白芨此話當(dāng)真?可為何少君入城前,花垣城城主改了主意,意欲將少君,許配給二郡主陳楚楚?
“自然是因為,小郡主拒絕了婚事。小郡主自幼流落在外,又是為花垣城勞心勞力、屢創(chuàng)奇功,城主舍不得強(qiáng)她所難,這婚事便順?biāo)浦?,落到二郡主頭上。誰料到三公主來了一出搶親,小郡主素來與三公主不容水火,是以她出手干預(yù),壞三公主的好事,也是情理之中。”
白芨恍然大悟:
白芨原來如此。這么說來,真正與少君有婚約的,其實是小郡主?如今不過是,回到原本的軌道。
韓爍嗤笑道,不得不說,對小郡主的謀略膽識,甚為佩服。
韓爍花垣城想利用我,讓玄虎城投鼠忌器?她們難道不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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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外面街道的喧鬧聲,隱隱傳了進(jìn)來。大多都是在談?wù)摚n爍和小郡主的婚事。
不少人興奮地,將小郡主和三公主,如何為韓少君當(dāng)街大打出手的事,咀嚼了好幾遍。
百姓們紛紛議論,一致認(rèn)為,韓爍若是嫁給三公主,這個被城主寵壞的混世魔王,必被辣手摧花,折騰得時日無多,悲慘得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但若是嫁給小郡主,那就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小郡主可是花垣城里,炙手可熱的妻主人選,是全花垣城男人的夢中情人。雖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卻是懲惡揚善,一心為民著想的好官。
聽得白芨一陣?yán)浜撸?/p>
白芨這群愚民,竟被小郡主,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表欺騙了。哪里知道,小郡主的可怕之處。
越想越慌的白芨,忍不住問道:
白芨少君,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韓爍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此事順?biāo)浦?,于我并非毫無益處。那星月府機(jī)關(guān)重重,外人難以潛入。如今我進(jìn)了星月府,刺殺陳思思,可不就是近水樓臺之便?
事已至此,急也沒用。韓爍反而是越來越冷靜。
一想到,坐在海棠花前,月下焚香撫琴的身影。清冷卓絕,紅顏若雪。
韓爍感到,甚是可惜。若是生長在玄虎城,八抬大轎,鴻雁為信,便沒了顧忌。以她的能耐,做少城主夫人,是綽綽有余的。
可惜她長在花垣城。與他是生而為敵。她若不死,必定是后患無窮。
韓爍伺機(jī)除掉陳思思,讓風(fēng)云騎群龍無首,令花垣城自斷脊梁。然后按計劃,扶持陳楚楚上位,謀取龍骨、治愈心疾,而后點燃狼煙,揮師南下,攻占花垣城。
白芨少君英明。
韓爍試圖收起,一瞬而逝的心軟。當(dāng)場下令,把辦事不利的人全殺了。
白芨惶恐不安,嚇得立馬跪地求饒:
白芨少君,請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jī)會吧!
韓爍面沉如水,沉思數(shù)秒后,發(fā)話道:
韓爍那就找出搞砸驚馬事件的罪魁禍?zhǔn)?,殺一儆百?/p>
白芨接到命令,就走出了房間。隨后一臉鮮血地,跑來復(fù)命。
站在二樓窗口駐足許久,韓爍面色陰沉。頓時氣得,渾身顫抖,胸口一陣一陣的抽痛。
韓爍誰讓你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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