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抬頭看了他一眼:“天生的?!闭f完又繼續(xù)往前走。
“阿姨挺熱情的,你遺傳你爸嗎?”宋佟之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余笙應(yīng)了一句:“剛才你說對了的?!彼]了嘴,沒有表情的臉上似乎顯出了那么一絲絲失望,本來她以為他是知道她喜歡靜的,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知道。
宋佟之挑起好看的笑,看著她問:“我說了什么?”
余笙偏頭看了他一眼,男人好看的不像話的臉上掛著輕淺的笑,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余笙抿著唇?jīng)]有說話繼續(xù)往前面走,所以是她多想了,除了家里人和林以桉應(yīng)該不會有人懂她吧?
“唉?小孩,怎么不理我?”宋佟之連忙跟上。
一路上不管宋佟之說了什么余笙都沒有應(yīng)只是自己走自己的路。氣氛有點微妙,宋佟之一慣的掛在臉上的笑壓了下去,他默默的走在她身后沒有說話了。
一直到6點多余笙回到家,6點多天已經(jīng)黑了,客廳里黑糊糊的。余川躺在沙發(fā)上手機屏幕亮著的光照的他有點嚇人了。
沙發(fā)上的團子聽見開門的聲響一下子抬起頭來,黑暗之中綠瑩瑩的貓眼以及臉被照的慘白的余川,著實有些嚇人。
余笙只感覺剛才生的宋佟之的氣被放大了十幾倍,她還是頭一次這么來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佟之對她的不理解還是余川大晚上的打游戲不開燈。
手在墻上的燈上一按,整個客廳才亮堂了起來,余川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余笙回來了。
他連忙放下手機:“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放學(xué)回來媽就沒有留飯,餓死我了?!蹦樕线€附帶著可憐巴巴的小表情。
團子也抬起貓頭軟軟的叫了幾聲。
那一瞬間剛才的氣一下子被憋在了心里,出不來,梗的慌。她嘆了一口氣把書包和畫板放好:“我給你們煮面?!?/p>
余川雙眼亮晶晶的:“可以吃肉絲面嗎?我看見媽買的肉了?!?/p>
“嗯,作業(yè)寫了嗎?”
“明天放元旦,三天呢,不急?!?/p>
“少打點游戲,多看書?!?/p>
“得嘞,老姐?!庇啻ò咽謾C往旁邊一放從沙發(fā)墊底下抽出來一本《吃雞游戲攻略》看了起來。
余笙現(xiàn)在只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剛才梗在心里的氣又有發(fā)作的傾向。余笙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進(jìn)了廚房,切菜的時候她好像發(fā)泄似的切的聲音大極了。
余笙覺得,2015年的最后一天可能是她活了整整16年光陰以來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宋佟之那邊回去之后吃了爺爺做的飯他就回房間了。
拉開窗簾,對面的窗戶沒有亮,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失落。宋佟之靜靜的想:小孩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宋佟之有點煩躁,他應(yīng)該是說了什么話才讓小孩不高興的吧?
小孩不高興了怎么辦?
宋佟之很煩,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覺很煩,他想點支煙,但是想到小孩那么嫌棄煙味他又忍住了。宋佟之現(xiàn)在恨不得揪著余笙的衣領(lǐng)問問她為什么生自己的氣,可是他不能問。
在煩躁之下宋佟之最終選擇了找度娘來幫忙解決問題。
打開度娘的那一刻好多小廣告不要錢似的彈了出來。
“老中醫(yī)說過睡前做了這件事,一個晚上精神百倍?!?/p>
“讓女人沉迷于你只需要三步?!?/p>
“初中生女孩擁有三套別墅,父母驚呆了,原來是……?!?/p>
宋佟之臉上的表情有點僵,度娘這玩意可靠嗎?
把廣告一條一條刪掉宋佟之在搜索框里輸入“小孩生氣了怎么哄?”
當(dāng)搜索的小放大鏡按下去的時候,五花八門的答案都出來了。
宋佟之一條一條看了下去。
“小孩可好哄了,一點小零食就可以哄好的。”看到這一條,宋佟之默默的pass掉它,小零食根本就沒有用好吧?沒看見小孩吃了糖葫蘆還是不太高興。
搜到的東西一條條看下去,宋佟之臉都黑了,他把手機一關(guān)往桌上一扔就躺在床上去了。他是怎么了?現(xiàn)在智商低到去問度娘問題了?他自己惹人生氣的難道不能自己想辦法嗎?
宋佟之煩躁的翻了個身又一下子坐起來,他打了一盆洗腳水,腳一洗就上床睡覺了。想那么多干嘛?早點休息就不會想那么多了,明天還有事干。
2016年的第一天,墨陽這邊終于下雪了。
早上起來之后打開大門。庭院里雪白雪白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天空中肆意的展現(xiàn)自己的舞姿。
一大清早已經(jīng)有好多人在放元旦節(jié)的鞭炮了,平時愛睡懶覺的小孩子們起的格外的早。一是因為下雪了有好玩的了,二是因為元旦節(jié)會殺雞宰鴨可以一飽口福。
余笙一直都是6:30準(zhǔn)時起床,不管放假還是上學(xué)。
簡單的洗漱完之后他打算出去跑幾圈,反正今天不用上學(xué)。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余笙輕微的腳步聲在整個屋子里格外明顯。
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
聽到余笙的動靜男人轉(zhuǎn)過頭:“起來了?!甭曇舾裢獾暮寐牐呛陀囿下曇衾锏哪且粧{冷清格外相似,甚至比余笙的還冷上幾分。
男人長著一雙清冷的眼,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有點棱角的臉添加了一絲余笙身上沒有的硬朗氣。
男人穿著家居服,就那么坐著身上的正氣也難以蓋住。
“爸,你回來了?!庇囿蠎?yīng)了一聲。
余景清冷的臉上露出點笑聲音也比剛才更柔和了:“嗯,剛好放假,你媽呢?”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到媳婦兒了,真想她。
“昨天晚上去周老師的演唱會了,估計今天中午才回。”
余景點了點頭:“嗯?!甭曇衾镉悬c失落。
余景起身:“去跑步嗎?規(guī)矩和以前一樣?!?0多歲的余景看著像30多歲一樣,小時候他比余笙高,現(xiàn)在還是比她高。
余笙的“好”字還沒有說出來,因為尿急想上廁所的余川頂著個雞窩頭穿著睡衣就站在樓梯口尖叫了一聲然后飛快的往自己房間跑。
余笙和余景對視一眼,所有的信息都在眼睛里傳達(dá)了出來。
余景:你弟怎么跟見了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嗎?
余笙:爸,你知道就好,他最怕你了。
余景:……。
是的,要說余川這輩子最害怕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兇巴巴的地理老師,還有一個就是他爸。
他最怕余景了,每次在余景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仿佛余景是什么洪水猛獸。